“不光如此,我還搶了他的女人。”劉修一招手,藍蘭掀掉了風雪頭上的風衣,露出了那頭燦爛的金發。蹋頓驚得兩顆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他原本以為劉修是吹牛皮,因為槐縱的武技他是有數的,雖然劉修那天能把竇虎耍得團團轉,但是要和槐縱相比,劉修顯然還略遜一籌,兩人真要對陣的話,槐縱把劉修的腿打斷還差不多。可是一看到風雪,他相信了。
在震驚之后,他迅速的恢復了冷靜,發現了隊伍中的烏桓人,特別是跟在趙云身邊像個親衛的樓麓,他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遲疑著說道:“上谷烏桓大人之子?”
“好眼力。”劉修挑起大拇指,贊了一聲,又轉過頭對一直沉默不語的樓麓說道:“樓麓,看來你的名聲不小啊,雖然不怎么出白山,可是蹋頓豪帥還是一眼就把你認出來了。”
樓麓嘴一歪,話中有話的說道:“想必豪帥是聽我阿哥提脫說過我吧。”
蹋頓有些不自然,他還真就是聽提脫說起的,當然了,說到樓麓時提脫的心情可不太好,就像他提起丘力居的兒子樓班一樣。他和提脫之所以走得那么近,其中就有同病相憐的緣故。
蹋頓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行禮,旁敲側擊的打聽樓麓的來意,一聽說是跟著劉修去寧城讀書,他心里立刻一緊。他經驗豐富,知道這不是讀書那么簡單,這是人質。而難樓把兒子送到漢人那里做人質,就是表明他要堅決的站在漢人一邊,不肯向檀石槐低頭了。
對于遼西烏桓人來說,這絕不是個好消息。
“豪帥,我們想要求見神巫。”劉修直截了當的提出了要求,“我有位修道的朋友,想要向她請教一些道術上的問題。”
蹋頓轉過頭打量了張鳴兩眼,嘴角輕輕一挑,露出鄙夷的笑容:“那你可要小心些,神巫可不是那么容易見的,一旦惹得她不高興,輕則重傷,重則喪命。”
“多謝豪帥提醒。”張鳴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蹋頓也不以為然,他在城里為劉修設宴接風,同時派人去山中請示神巫,晚上便得到了消息,神巫正在坐關接神,要三天后才可以接見劉修等人。劉修也沒有勉強,便在白狼城住了下來,蹋頓也不敢怠慢他,派人陪著他在四處看風景,自己卻趕往柳城去見丘力居。
丘力居四十多歲,中等身材,卻十分粗壯,一把黑須,兩道濃眉,只是眼睛有些細長,讓人覺得他總是瞇著眼睛打量人。
“他先去見神巫?”丘力居背著手,一動不動的站在一幅帛書地圖前,偏著頭,斜著眼睛看向身后的蹋頓,覺得有些詫異:“他居然還知道神巫?”
蹋頓一陣緊張,神巫的事情他曾經向劉修透露過一些,但是只有幾句,沒想到劉修一到遼西沒來見丘力居,先去見神巫了,好象對神巫在丘力居心目中的地位非常清楚。他覺得很奇怪,反復回憶他和劉修說過的話,記得自己好象并沒有提及這方面的內容。丘力居只要聽到有人說起神巫就非常不滿,更何況他蹋頓還是個身份非常敏感的人,可不想讓丘力居找到把柄,因此他不能讓丘力居知道他曾經向劉修提過此事。
“那個漢子在寧城的時候,和市中的商人來往頗多。”蹋頓謹慎的說道:“我還聽說,他好象編寫了一本書,叫《東胡志》,全是關于我烏桓人和鮮卑人的事的。”
“哦?”丘力居有些意外,伸手揪著胡須沉吟了半晌,眼珠一轉:“你剛才說,他帶來了一個漢子,要和神巫較量法術?”
蹋頓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