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和藍蘭押著風雪向風裂走去,為免意外,她們和風雪寸步不離,緊緊的拽著她。劉修非常緊張,眼巴巴的看著她們,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兩步。張飛關心的走了上來,與他并肩而立,伸手去拍他的肩膀,似乎想安慰他幾句。張鳴也跟了上來,站在他們倆的身后。
風裂在十步之外,看著風雪一步步的走近,雙手遞上竹簡,他彎下腰,伸手接過竹簡看了一眼,眉頭隨即皺了起來。這上面全是漢字,他根本不認識。
“阿雪,這寫的什么?”
風雪剛才也沒有細看,聽風裂這么說,她才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準備去接竹簡,楊鳳和藍蘭有些緊張的向前跟了一步。風裂警惕的看著她們,見她們并沒有什么異動,只是不讓風雪離開她們的控制范圍而已,不由得輕蔑的一笑。
風雪低頭讀竹簡上的內容,風裂凝神細聽。“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
風雪讀了幾句就暈了,她雖然通漢話,也能讀漢字,可是這么玄乎的文字卻不是她能理解的。她不理解,風裂更不理解了,風雪的聲音又越來越低,他為了聽清楚,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并且彎下了挺得筆直的腰,好讓自己離站在馬前的風雪更近一點。
“就是現在!”一直在注意風裂動靜的劉修輕聲說道,話音未落,張鳴將青牛角舉到嘴邊,突然吹響,與此同時,并肩而立的劉修和張飛突然起動,發足狂奔,有如兩頭獵豹同時沖向了早已鎖定的獵物。
風裂雖然一直在傾聽風雪讀竹簡,卻沒有放松對劉修的警惕,眼角的余光一直落在楊鳳和藍蘭以及劉修的身上。此時見劉修和張飛突然起動,立刻醒悟,一聲大喝,一直反握著刀柄的右手突然向上舉起,閃亮的戰刀出鞘,張嘴就要大呼,下達開始攻擊的命令。
可是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他跨下原本安靜的戰馬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突然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風裂猝不及防,攻擊的命令還沒發出,一下子摔落馬下。
“上!”一直跟在風雪身后的楊鳳和藍蘭長劍出鞘,如同兩只母豹一樣撲了過去,藍蘭從背后緊緊的扼住了目瞪口呆的風雪的脖子,長劍架在她的脖子上,楊鳳則揮劍直撲在地上打滾的風裂。風裂雖然被摔得不輕,立足不穩,卻還沒有喪失警惕,借著落馬的力量在地上連滾兩下,躲開了楊鳳的兩劍,同時揮起手中的戰刀,磕開了楊鳳的第三劍,人已經借勢站起。
可惜,劉修和張飛已經同時趕到,一左一右的攻了上來。張飛一聲怒吼,長刀揮出,一刀剁在風裂執刀的右手上,“嗆”的一聲巨響,反手握刀的風裂擋不住張飛的全力一擊,戰刀脫手飛出,手被剁得鮮血淋漓,忍不住慘叫出聲。慘叫聲剛剛出口,劉修飛身趕到,半空中屈膝狠狠砸在他的胸口,將他擊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從開始發動到把風裂擊暈,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站在風裂身邊保護他的親衛剛剛伸手拔刀,戰馬還沒來得及起動,劉修和張飛已經制服了風裂,然后順勢沖到了他們的面前,將手中的戰刀捅進了兩個人的肚子,然后在他們慘叫出聲之前,隨即沖入人群之中,劈頭蓋臉的一頓亂砍,砍得親衛們手忙手亂,戰馬不受控制,然后又同時退了回去,一人拖著風裂一條腿,以比兔子還快的速度退了回去。
這時,那兩個最先受傷的親衛捂著鮮血泉涌的肚子從馬背上滑了下來,蜷縮著倒在地上,嘴角吐出血沫,眼睛卻不肯閉上,而是死死的盯著已經回到本陣的劉修和張飛,以及不知死活的風裂大人。他們怎么也搞不懂,為什么他們的速度能這么快,快得讓人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可是在這兩個人面前,他們連刀都沒來得及拔出刀。
都怪那匹馬。要不是風裂的戰馬突然驚了,強悍精明的他們又怎么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裂狂風和鐵狼瞠目結舌,所有的鮮卑人呆若木雞,風雪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圓,手一松,竹簡掉落在地,發出“啪”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