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有晨起跑步的習慣,無論在什么地方,每天早上起來,他都會堅持長跑五公里。
醫生這個職業對工作時間要求很高,有時候一場手術,可能做下來需要十幾個小時。隨著時間越拖越長,主刀醫生身體各方面機能都會下降,很可能因為身體的疲憊,就會對患者生命產生威脅!
宋晏跑步的時候,剛好看到蘇芍劇組。他往人群里掃了好幾眼,都沒看到小姑娘的身影,最后眼睛虛瞇聚焦,在粼粼蕩漾的海水中才把人給找到。
沒有任何保護措施,而且是在一大早,海水表面還沒被太陽灼燙的情況下,就讓他的小祖宗泡在海水里?
蘇芍感覺到自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打撈出海面,她剛被嚇了一跳,喉嚨嗆了一口海水,這會兒正咳得前翻后仰,雙頰通紅。
單薄的裙子被海水浸濕,濕漉漉緊貼在身上,現在配著那不停咳嗽可憐的模樣,讓人瞧著太心疼。
蘇芍看著宋晏下頜緊繃,線條冷硬,那白皙喉嚨上的血管都一條條突起。
她還想跟他打個招呼,但一看他這副瘆人的表情,立刻噤聲,乖乖找個位置在懷里爬好。
拍攝被人打斷,季之桁心里極度不舒服。
他走進后,看到抱著蘇芍的人就是昨天在飛機上嘲諷他不懂醫學知識的男人,這一下更來氣,板著臉指責,“你誰啊你?不知道我們現在拍攝呢?”
一堆人圍上前。
“季學長算了吧,有話好好說。”
“是啊,我們來這里拍攝的時間本來就不寬裕,還是先抓緊時間把宣傳片拍好吧。”
“算了算了,咱們繼續拍咱們的。”
季之桁不買賬,擋在宋晏跟前,“不能算!憑什么算?是他影響我們拍攝在先的,如果他剛才沒把這女人——”
宋晏抬眼,冷冽的目光戳在季之桁身上,讓他喉嚨有些緊縮,把剩下的話全部掐滅在嗓子眼。
在A市里名頭響當當的紈绔子弟,生平第一次意識到“怕”這個字。跟前這男人壓迫感太強,他那些羞辱對方的話都到了嘴邊,卻一個聲音都擠不出來。
一堆人圍著,季之桁不可能退縮,他現在進退兩難,情緒暴躁。
“拍攝?”宋晏語氣寡淡,似是在淡淡詢問,可在場人都能聽出來那詢問下的危險意味兒,猶如催命符一般。
“請問你拍的是什么?標準電影,還是即將走出國門,要去好萊塢拿獎的國際大片?”
“好,縱使你說要追求質量,想要拍攝到主題意境,抓住精髓,可大早上讓一個小姑娘泡在海水里,還是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這能算是拍攝么?”
宋晏笑哂,一字一語,“這屬于謀殺!”
謀殺?
季之桁腦子懵了,根本沒想到跟前這個男人會說出這兩個字。
“你...你別胡說八道啊,我跟蘇同學沒仇沒怨的,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
小圓站出來,氣鼓鼓地控訴,“怎么沒仇沒怨的?你追人家,人家不答應,這不就借著自己導演的身份壓人家一頭嘛?”
一道道懷疑的目光落在季之桁身上。
難怪他從在機場看到蘇芍時就那么殷勤,一直跑前跑后的,可等下了飛機,反而對蘇芍又冷淡了起來,今天早上更是給足了下馬威。
原來就是追求被拒,心里不爽專門給人家使絆子泄憤啊!
大家都聽說過季之桁人品差,可沒親眼見到過,今天一見,確實覺得就他媽是個爛人。
看到那些目光由懷疑變得憤怒、譏諷,季之桁面上掠過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