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爺說如今的朝廷不適合科舉走上去,貪污**過于嚴重,保不齊哪天就被牽連全家丟了性命。
由此還不如多專研幾年學問,多學點事故人情,待的下一位皇帝穩定了朝綱,有一番大作為。
賀文義想了想覺得很對,跟著賀家公子在京城中行走的這些年,他大約也能估摸出朝堂的動蕩,便打消了繼續考的心思。
只是做學問沒有了盼頭,多少有一些枯燥,在京城呆了一年便有些坐不住,找上了要游學的先生,跟著一起離開了京城。
大約算了算,他今年已經二十一歲,那就是離開京城有四年的光景。
這四年里除了偶爾于家里的通信,一面也是沒見到,現在想來,有可能也是賀老爺故意而為之,讓他遠離這場風暴,免了受到牽連,這才得以保住性命。
賀文義小時候可以說是在賀府長大的,從小也是跟賀如墨時常見面的,只是再大些,便進不了內宅,偶爾幾次賀如墨出來才會見上幾次。
因此剛剛賀蘭也沒認出賀文義,賀文義也不太肯定賀蘭是不是自己的“妹妹”。
賀文義看著眼前的女子,眉頭還是始終皺著,兩個人,對視著,誰也沒開口說話。
吳父看著微妙的氣氛,小聲的問了問賀蘭:“這位可是你的兄長?”
這時候的賀蘭也不知道怎么開口,她現在占用的是賀文義妹妹的身份,如果對面的男人揭穿了自己,她又該怎么在吳家生存下去?
賀文義看了看,開口道:“老先生,沒錯了,這就是我妹妹,賀蘭,能麻煩讓我們兩個單獨說會兒話嗎?”
吳父一臉疑惑,然后看向賀蘭,只有賀蘭開了口,他才肯相信。
賀蘭見對面的人肯定了自己的身份,這才點了點頭。
吳父也是點了點頭:“剛剛是我有些謹慎了,親家侄兒,莫見怪,你們屋里聊,我在門口等著。”
說了這話,吳父便拽著狗剩,往旁邊讓了讓。
賀蘭領頭進了房間,然后賀文義緊隨其后。
門口的吳父見這樣子也是一臉疑惑,這親兄妹見面,實在有些詭異。
沒有一點久別重逢,抱頭痛哭的景象不說,從昨晚見面兩個人都沒認出對方,這事怎么都有點不對勁吧?
一旁的狗剩拽了拽吳父的胳膊,小聲的問道:“吳伯伯,我怎么瞧著他們兩個不像呢?蘭嫂子這么漂亮的人兒,哥哥怎么會長的……嗯……”狗剩歪頭想了想,想不到該怎么形容。
只是小孩子自認為的小聲,于大人的耳朵來說,卻是聽了個清楚。
剛踏進門的賀文義正好把這句話聽了個清楚,一直皺著的眉頭都被氣的松了幾分,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一直繃緊的賀蘭也是忍不住噗呲笑出了聲音,緊張的氣氛瞬間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