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度,雄州共收商稅一十六萬五千八百四十二貫;
增幅:第二季度增幅約九成,第三季度增幅約十成,三季度共收二十九貫二百五十五貫,去歲年總入十九萬貫八千六百五十六貫。
趙禎神色驚詫起來。
雄州乃是宋遼榷場,那里軍隊交易較多,民間貿易因為道路不太方便,所以歷來商稅雖說不少,但其實是很難增長的,沒想到今年竟然增長如此之多。
歐陽辯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繼續記錄,成都。”
內侍查閱下筆:
第一季度,成都共收商稅一十一萬三千三百五十七貫;
第二季度,成都共收商稅一十八萬四千六百五十三貫;
第三季度,成都共收商稅二十八萬三千八百五十五貫;
增幅:第二季度增幅約六成,第三季度增幅約六成,三季度共收五十八萬一千八百六十五貫,去歲年總入二十九萬貫八千六百五十六貫。
歐陽辯臉上笑容越來越多:“記錄……”
趙禎擺擺手:“不用了,季默應該有結論了吧,直接說結論好了。”
歐陽辯點點頭:“我給大家解釋一下。”
他指了指記錄,在旁邊的地圖上指點道:“泉州是港口城市,這里有大宋市舶司,雄州是宋遼榷場,成都則是內陸大城市,三個城市都頗有代表性,一個港口,一個榷場,一個內陸大城,也足夠說明問題了。
我們通過數據可以看出,今年的商稅三個地方都在暴漲,最少都是五成的增長,多的甚至有十成的增長,而每個季度比上一個季度都在增長,第三季度的增長尤其猛烈。
這里面的原因或許和央行還真的脫不了干系。
福建路分行在去歲秋天設置,泉州有一個支行專門應對市舶司的交易;
雄州的支行也是在去歲秋末設置,專門服務榷場;
成都府路大約也是去歲秋季設置。
根據央行的數據顯示,凡是設置了分行和支行的地方,經濟在大約半年的時間,會迎來一個極大的增長。
而這三個地方的經濟增長,恰好符合央行的數據,所以,蔡公說經濟增長和央行有關,這個還真的是沒有說錯的。”
趙禎深深吸了口氣,臉色微微潮紅:“君謨,你預計今年歲入大約有多少?”
蔡襄快速地說道:“截止前三季度,到目前為止,國庫收入大約六千八百七十六萬貫,按照這個增長趨勢……全年收入可能超過九千萬貫!”
殿內突然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趙禎沉重的呼吸聲。
富有天下的趙禎第一次感覺到暴富的感覺。
趙禎突然感覺眼角濕潤,頭一次感覺到發財的感覺是如此之好。
說實話,他親政以來這么多年,除了頭幾年還算是相當富裕一點。
后來打仗敗了之后,大宋就萎靡了,國庫常年空虛,這才逼得他和范仲淹一起發起慶歷新政,只是后來草草了事。
之后的十幾年都是在得過且過,但是財政是騙不了人的,國庫常年餓死老鼠,三司也經常被堵門。
但他辦法不多,唯有號召宮內節儉,但節儉幾件衣服幾口吃食的,又能夠省下多少,不過是他作出的姿態罷了。
這兩年他感覺到身體漸漸衰落,他似乎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年歲不多了,心中的意氣消磨得也差不多了,就想趕緊生個兒子接班,沒想到臨到老來,竟然還能夠體會到發財的感覺。
只是此時的他感覺頗為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