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辯笑道:“子瞻兄大才,若是浪費了就太可惜了,夏宋之分只是那些心懷鬼胎之人所想,都是中華民族子孫,哪里需要分得那么清楚,最終還是要看百姓們有沒有得到幸福,這才是最關鍵的,子瞻兄你說是吧?”
蘇軾看著歐陽辯,突然問道:“季默,你想要做什么?”
歐陽辯笑了笑,攤開雙手道:“子瞻兄,到得今日,你還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么?”
蘇軾還是盯著歐陽辯。
歐陽辯道:“其實啊,我想要的很簡單……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
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惡其不出于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歐陽辯看著蘇軾道:“這些很難,但大夏已經在做了,土地革命,讓每一個人都有可以耕作的田地,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大夏輕徭薄賦,除了十五稅一的賦稅,其余苛捐雜稅全部廢除。
在大宋,有田可種、有屋可住,輕徭薄賦,這些對于百姓而言是最基礎也是最必要的事情,但偏偏就不能夠得到滿足,在大夏我不會允許有這樣的事情。
在大夏,土地不能隨意買賣,災年國家會出手賑災,尤其是天下一盤棋的方式,以南方、交趾、琉球、瓊州、兩廣這些地方發展為糧食基地,境內有火車聯絡,南糧北運完全不會是個問題,以后大夏再無饑餓!”
蘇軾不由得悠然神往。
歐陽辯繼續道:“……其實這些事情也沒有那么難對吧子瞻,只不過是皇帝以及地主不愿意這么干而已,因為這影響到他們的利益了。”
蘇軾點點頭,道理大家都懂,不過有些人假裝不懂,懂了的不愿意做,做的被不愿意懂的阻撓,最后受苦的依然還是無法發生的老百姓,等到老百姓活不下去了,到時候一起爆發,轟隆一聲,整個王朝便粉身碎骨,到那時候,無論是裝懂的不懂的阻撓的,都在這百姓的暴怒之中化為灰燼。
“……咱們大夏的不用裝自己不懂,大家都懂,因為我天天在說這個事情,不懂的就別當官,只有懂了的人才可以當官。
所以大夏朝一以貫之,從上到下,都知道這個道理,百姓才是朝廷的根基,百姓過不好,這個朝廷也別想好。
所以土地也好,工作機會也罷,上升的渠道也是如此,應給全給。
這樣的結果你也是看到了,大夏朝打下來的地方,無論是陜西六路也好、淮北也罷,或者是被契丹人占領了一百多年的燕云十六州,亦或是脫離中華幾百年的交趾,其中的老百姓,他們都知道好歹的啊,畢竟我們給他們田地,給他們工作的機會,讓他們吃飽飯,住上好屋子,穿上暖和的衣服。
所以啊,農夫耕田有力氣,士兵打戰不要命,文官為民著想,武官與民同樂,這才是我想做的事情,每個人在這個社會上都能夠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被人奴役被人剝削,更不必被人草菅人命!”
蘇軾心中一驚,他突然想起了許多年前的那個小石榴,當年的小石榴被陳執中的寵妾給活活打死,這個事情蘇軾雖然是等到后來才知道的,當時忘記了聽誰說了一嘴,懷疑后來陳執中的事情以及陳執中侍妾的死都與歐陽辯有關系,懷疑是歐陽辯幫小石榴報的仇,如今想起來似乎有可能?
蘇軾猶豫了一下道:“季默,當年小石榴……”
歐陽辯一愣,許多年前的回憶再次涌現出來,竟然是那般的鮮活。
……
“四郎?”一聲嬌俏的聲音帶著疑問。
歐陽辯趕緊停了下來,把小手背到后面,頓時又變成小大人模樣。
后面發來一聲噗嗤的笑聲。
歐陽辯轉身一看十三四歲的小婢女,模樣天真可愛,實際上性格也是頗為天真,一張小圓臉,眉目倒是頗為精致,經常都是未語先笑,煞是可愛。
那就是小石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