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生活辛苦,但填飽肚子是沒問題的。
陸嘯天在桌子上攤開了買來的鹵菜,將打來的散裝啤酒倒在大茶缸子里,一口一口的自斟自飲,看著窗戶外燈光迷離的大都市景色,心緒飛揚。
他想成為一個角兒,想紅,想出名,那意味著滾滾錢財和耀眼的光環,意味著活色生香的名利場打開了大門。
現在生活的艱難,并沒有磨滅他的野心。
如今電影公司越來越多,劇場也越來越多。一家中等規模的電影公司,一年最少要開拍1015部片子,天行公司那樣的大電影公司,一年怎么著也要拍四五十部影片,捧紅幾個名角兒。
現在市場上最紅的除了功夫片,就是戲曲片,這是因為戲曲片可以同步播放事先灌錄好的戲曲黑膠唱片,做到有聲音,有畫面,僅這一點就非常吸引觀眾。
陸嘯天這次拍的山村烈女傳屬于劇情片,里面有一些打斗的元素,但總體還是講故事,在影壇屬于新生事物,能不能博得觀眾的喜好就難說了。
作為一個牧民子弟,他自己是沒有什么社會人脈資源的,只能靠著老天爺給的這副俊俏臉龐加上后天的努力,希望能夠得到某個電影公司老板的賞識。
若能簽下來,生活就可以安定了。
電影公司簽一些小有名氣的演員,男演員每月至少有16金洋保底薪水,拍片和加班另算。女演員每月至少有25金洋保底薪水,這個水平已經是普通市民收入的兩倍,拍片,發海報,為廠家代言費用另算,這方面女星有得天優厚的優勢。
比如一線紅名伶吳佩佩,因為身材妖嬈,所以博得很多公司的青睞,將她的形象印在香水,清涼油產品上面,產品在市場上賣的非常好。
吳佩佩甚至代言金飾公司新推出的首飾,一年獲得的代言費高達上千金洋,是當今電影界不折不扣的小富婆之一。
像吳佩佩這種情況還有不少,最值錢的就是為香煙公司代言。
例如一線紅星朱一龍頭上扎著白毛巾,穿著樸實的勞動者大褂子,伸出健壯的胳膊,挑起大拇指喜氣洋洋的豐收樣子,就是為“勞動牌”香煙代言,被印到了香煙盒的正面。
僅這一個代言,朱一龍在十年之內就可以收到25萬金洋酬勞,平均一年2500金洋,這筆錢可以在布里斯班買一棟六居室的別墅,再買一輛不錯的高檔轎車,娶個媳婦納一房小妾,成為新時代的人生贏家。
想到這里
陸嘯天的心頭火熱起來,朱一龍能做的事情,他也能做,而且形象更好,唯一欠缺的就是不夠紅,名氣不夠大而已。
這時候房門敲了兩下,然后一下被推開了。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精悍的青年人,手里拎著一壺酒和一個大油紙包,看見陸嘯天已經自斟自飲上了,忍不住笑罵道;“阿天,你個衰仔,有好吃的也不等我,自己就先干上了。”
“明仔,這可不能怪我呀,我知道你啥時候回來”陸嘯天笑著回應道,然后把桌子下面的板凳抽了一個出來,將桌子上鹵菜朝旁邊挪了下,看著明仔把手里大大的油紙包丟在桌上。
打開了一看,是最不值錢的醬五香羊蝎子肉,這一大包足有六七斤重,價格卻很便宜,加起來用不了五個銅角,是下酒最實惠的菜肴。
明仔叫做鄭明,是三年前剛剛抵達澳洲的新移民,也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小伙子,他一邊打工一邊上文化課,考取了布里斯班陸軍預科學校,經過兩年的學習剛剛畢業。
如今是布里斯班第二師下屬某團某連某排見習排長,還有五個多月才能轉正,授予陸軍準尉軍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