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爪哇島,甚至連火柴都制造不了,更別提科技含量相當高的“大眾”牌產品了。
“仆街呀,有沒有搞錯?”盛葉云滿嘴苦澀的嘟囔了一句,埋頭繼續向前行去。
進入城中,已至傍晚時分。
街巷中飄散著煮食物的香氣,意氣風發的年輕男女們穿著時髦的青年裝和短袖裙,充滿活力的從眼前走過,讓盛葉云吃驚的是……這些年輕男人大都剪掉了辮子,看起來朝氣蓬勃。
“仆街呀,有沒有搞錯……祖宗都不要了嗎?”
盛葉云再次無力的吐糟了一句,忽然間驚覺得摸了一下腦袋,他自己腦袋后面的頭發亂糟糟的也不長,更沒有辮子。
他忘了,自己也剪掉了辮子……
在昆士蘭人的地盤上
沒有誰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韙留著辮子,那等于召喚移民和警察部門來給你穿小鞋,啥……不剪辮子?
那移民登記卡不能登記,你需要負擔所有移民來的費用,對移民的優惠你不能夠享受,政策內的田地拿不到,優惠貸款門都沒有,所有公職機構對你關上大門,當兵更不行。
走在大街上經常會受到警察關照;“喂,你過來,身份卡拿出來檢查一下?”
“什么……沒有身份卡,也不是清國官員商人,那請你跟我走一趟吧。”
“為什么抓你,因為你形跡可疑,我們需要慢慢調查你的來歷,先服三個月苦役再說。”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再頑固的人都會乖乖的剪掉辮子,那些不愿意剪掉辮子的都會留在苦役營里,被人們慢慢遺忘……
“剪掉辮子,實非所愿啊,哎……”盛葉云重重地嘆了口氣,眼光有些茫然的看著陌生而熟悉的街巷,不知道這兩年都發生了什么?
慎重起見,還是先打聽清楚,再決定下一步的行止。
他神色復雜的左右看看,見到一位走街串巷的貨郎拖著平板車過來,連忙迎上前去攔住,雙手抱拳行禮說道;“這位大兄弟,麻煩向您打聽一下城北的盛府,現在的境況如何了?”
“盛府,哪個盛府?”
“就是那個出了甲必丹的城北盛府啊,很有名的。”
“哦……你說的是那個死撲街啊,早就敗落了,聽說那個黑心的“甲必丹”盛爵士暴死在海外,家里面群龍無首,早兩年家族爭產鬧的不亦樂乎,誰都不肯讓半分,二房索性聯系了一股匪徒,下黑手除掉了大房二十多口人,混亂中一把火燒了老宅,早已經成為一片白地了,結果二房被總督府查辦了,所有家財充公,當真是老天開眼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啊……”
貨郎說的話宛若晴天霹靂一般在心頭炸響,盛葉云的臉色頓時一片慘白,失魂落魄的走了開去,剩下的話也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