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宛若洪鐘大呂,徹底的將佩利尼上校震醒了。
他這才理解伯爵大人所說的體面而平靜的解決這個小小的糾紛用意何在?
首先這不是戰爭,甚至不是一場沖突,而只是個無關痛癢的小矛盾。
軍隊也不是前來作戰,呃……實兵演習是個不錯的借口。
至于那些昨夜在炮火中無辜慘死的官兵們,那就更不是一個問題了。
佩利尼上校原本就是來自于都靈的大貴族,擁有子爵爵位,在本地擁有深厚而龐大的勢力,想要隱瞞那些陣亡的賤民數量輕而易舉,傷亡的官兵數量就減掉一個0好了。
至于理由嘛……瘟疫,疾病,落馬,墜崖,誤傷或者是被毒蟲叮咬,反正理由多的是,甚至有可能被當地非洲土著酋長招募上門當女婿,妻女如云,享受不羞不臊的快樂生活去了。
意大利人的性格中蘊含著熱情和天馬行空的想象,只要過得去自己心中的這一關,剩下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征服非洲本身就是一個危險性極高的軍事行動,怎么可能不死人呢?
化整為零的小技巧佩利尼上校并不陌生,最大的難點是軍中的那些貴族子弟,必須要統一口徑,將這場慘敗隱瞞下去才行。
好吧,伯爵大人的理由既然能夠說服自己,想必也能說服那些年輕的貴族軍官們。
如果不愿意配合……那就去死好了。
“這真是……一場小小的意外。”佩利尼上校想通了之后,非常配合的順著伯爵大人的話說下去,但是他頗感為難的請示道;“別的問題都好辦,只是坎佩拉上校……”
他的意思很清楚,一些低級軍官和賤民陣亡很好掩飾,可倒霉的坎佩拉上校直接被炮火命中,薄薄的帳篷完全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尸體炸的四分五裂,這該怎么整?
“不是說了實兵演習嗎,上校先生的座馬在槍炮聲中受驚了,可憐的上校先生摔斷了脖子,這是一場誰都無法預見到的意外,真的讓人非常痛心,我們因此處決了上校先生的馬夫。”德-桑蒂斯伯爵渾然忘記了剛剛遭遇到的慘敗,用輕松愉快的口氣繼續說道;“你瞧瞧,這樣就可以解決兩個傷亡名額,事情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征服非洲確實是一段冒險的旅程,由于交通的極不便利,陣亡的意大利將士不可能送回本土安葬,所以坎佩拉上校尸體被炸的四分五裂并不是問題,只是在司令官那里解釋起來有一些小麻煩。
德-桑蒂斯伯爵很有信心說服司令官先生,因為司令官先生與副首相大人的妻子偷情,就是他從中牽橋搭線……
呃……這些貴族圈的隱秘就不多說了。
反正無論怎么說,都必須隱瞞下這一次慘敗的征服。
“長官……大事不好了,那些澳洲人又來了,他們這次帶來了超過2000名騎兵。”一名年輕的軍官連滾帶爬的沖了進來,神情驚惶極了。
“慌什么?還沒有到世界末日。”德-桑蒂斯伯爵神情威嚴的訓斥了一句,轉過頭來,用充滿信任的目光看著佩利尼上校說道;“上校先生,我想由你出面去解決這個小小的糾紛,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如您所愿,遵貴的伯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