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農華陰西晉中郎將夏方后裔夏若寒,見過公子。”馬臉士人夏若寒唱個喏,來到司馬九身邊,作揖一躬到底,對司馬九很是恭敬。
司馬九見夏若寒自來熟的推薦,執禮甚恭,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自穿越以來,他和李建成、楊素等大咖交往,都很隨意。
今天,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煞有介事的人。
司馬九不自然的問道:“兄臺,你這是為何?”
“夏某不知司馬兄弟乃是楊家舊識,先前說話多有唐突,還望司馬兄弟海涵。”夏若寒仍是異常客氣。
“哈哈,兄臺見外了,你如此客氣,真是折煞我也。”司馬九向他擺一擺手,示意無需見外。
“兄臺,小弟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此時,已接近申時兩刻。
司馬九與夏若寒初識,又沒有什么話和他說,就想繞過他回家。
然而,司馬九行了幾步,那夏若寒卻是半步不離的跟著他。
夏若寒臉上始終掛滿溫善的笑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司馬九走過兩條街,夏若寒仍是緊緊跟著他。
司馬九覺得好笑,忍不住催動控鶴功,在人群中穿梭自若,似慢實快,不久后,便甩開了尾隨狂人夏若寒。
夏若寒跟得滿臉流汗,當司馬九從他的視野中消失后,不由得氣喘吁吁的懊惱搖頭。
原本,他熟讀經文典籍,胸有韜略,為了入仕,對朝堂變換了熟于心。
奈何他出生寒門,沒有后臺,豪門勛貴根本不理會他這樣的小人物。
他在大興城已經鉆營近半年,依舊未得入仕。
今日,他見司馬九與楊家三公子楊玄挺關系密切,似乎,還與楊家大公子楊玄感相識,而司馬九又毫無勛貴公子的傲氣,他這才死馬當活馬醫,想要在司馬九這里碰碰運氣。
夏若寒無奈望著人群,懊惱的轉頭。
看來,入仕無望,是時候離開帝都大興城,回華陰老家種田去了。
正當他心中酸澀的時候,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
這一拍,給帝國拍回來了一個鴻儒,拍回一個上開府儀同三司。
不知什么時候,司馬九又繞回到了夏若寒的身后。
“夏兄,小弟初來乍到,并非勛貴門閥,你跟著我,到底有何事?”
夏若寒頓時一喜,急忙解釋道:“哎,說來慚愧。”
“在下是得過前禮部尚書牛弘老師教導的儒生,本想在大興城謀個一官半職,稍展一下胸中抱負,奈何處處碰壁。”
“先前,見司馬兄弟與楊家公子相識,這才想看看司馬兄弟是否有門路,可以提攜一下。”夏若寒決定不再繞圈子,撓著腦袋,不好意思的向司馬九說道。
司馬九搖了搖頭,笑道:“在下出生寒門,并沒有什么門路,夏兄大儒底蘊,讓我舉薦,不怕明珠暗投么?”
“司馬兄弟與楊家公子如此熟絡,又結識唐國公建成公子,在下只祈求司馬兄弟能提攜小弟一二。”夏若寒又是一揖到地。
司馬九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大許多的年輕人,這才想起,自己似乎需要一個清楚官場基本運作規則的助手。
在大興城中,醫家、道家、佛家乃是江湖門派,仕途之事,不好借力。
徐世勣和尉遲恭同樣是江湖人士,他們對官場一竅不通。
楊家、李家,呵呵,司馬九不過是一個小角色,自然不可能得到過多的指點。
如此,夏若寒倒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司馬九決定幫襯夏若寒一把,遂聞訊道:“夏兄可有住處?”
“實不相瞞,在下所帶銀錢即將耗盡,目前,住在一家客棧中。”夏若寒有些尷尬。
“夏兄若是不介意,搬來我家暫住吧。”
司馬九的話,無疑是接受了夏若寒的請求,并且,也解決了他的住宿問題。
畢竟,他出生寒門,所帶銀錢不多,而帝都大興城的客棧也并不便宜。
“多謝司馬兄。”夏若寒再次躬身作揖。
“我家住在新昌坊中,你若不介意,咱們邊走邊聊。”司馬九故意提及住處。
夏若寒在大興城待了有些時日,自然聽說過東城吸血妖的事情,對東城有所畏懼。
可他想了想自己的未來,又摸了摸荷包中的盤纏,最終硬著頭皮選擇了跟上司馬九。
一路上,司馬九與夏若寒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