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在被司馬九出言頂對后,便不再說話,此時,他對著場眾人一拱手,便先行離去。
只是,他心中做疑,原本最是能言善辯的溫大雅,今日卻一言不發,溫家兄弟與他多有聯系,倘若溫家兄弟有貳心,后果不堪設想。
司馬九見獨孤盛麗如此處理,自然心中大喜。
大理寺本就有偏袒慧茂行和柳媚娘的意思,由大理寺監管商家柳媚娘,基本上就意味著:司馬九你愛咋地咋地。
隨后,司馬九躬身向獨孤盛麗作揖后,便領著耶律基和夏若寒等人進入慧茂行。
柳媚娘在慧茂行樓上,將慧茂行門前的事情,都看在眼里。
司馬九蹬蹬的跑上樓后,一臉傻笑的看著她,不知為何,她的眼睛就紅了。
“柳掌柜,在并州的時候,你可說要收我為商家的低級伙計,沒想到世事難料,如今,你卻成了我們大理寺的階下囚。”司馬九笑得賤兮兮的,走到柳媚娘面前坐下。
“一身姑娘般的衣服,真是丑死了。我前腳把阿史那兄妹交給你,你后腳就給我弄丟了,還有臉來見我?”柳媚娘瞪了司馬九一眼。
阿史那杜和阿史那麗就像是她自己的孩子一樣,想到以后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柳媚娘的媚臉上,兩行淚水滴落下來。
“掌柜的,咱們不是收到幽州的來信了么?阿史那兄妹都沒事,他們隨部落輾轉到了東邊,阿史那杜還說他吃得好穿得好,有時間,他還要來帝都看你呢。”耶律基見柳媚娘傷心,在一旁說道。
“我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么?要你說。司馬九這小子在并州逃跑的時候,丟三落四,本掌柜還不能說道兩句么?”柳媚娘橫了耶律基一眼。
霎時,耶律基就不敢接話了。
“柳掌柜,你來帝都也沒有多長時間,怎么就被人構陷了,販賣軍馬、鹽鐵,勾結敵國,你這漂亮腦袋,怕是有些嫌癢吧。”司馬九看著柳媚娘彎彎的眉毛就高興,今天怎么也想逗逗她。
“這里面的水深著呢,怎么,司直大人想扒清來龍去脈么?我只說,我們都是帝國的人,就算是賺錢,也不會昧著良心。”柳媚娘啐了司馬九一口。
“看你在平遙時,還像模像樣,怎么一到帝都,就被人打得頭破血流了,真是無用。”柳媚娘沒好氣的瞪了司馬九一眼。
這時,慧茂行的樓梯蹬蹬響起,像是不少人上樓。
“好,管家一脈,果然非同凡響。帝國的人,賺錢不昧良心,這正是商家該有的風骨,積善,你小子可要像柳掌柜多學著點。”楊玄挺拉著楊積善,笑著向眾人走來。
顯然,他在樓梯上聽到了柳媚娘的話。
獨孤盛麗跟在他們后面,表情冷艷。
“見過獨孤大將軍、見過楊大人、見過楊掌柜。”柳媚娘是商家場面上的人,見到兩名大官和剛才還恨自己入骨的同行,卻是不卑不亢。
“慧茂行的管不為,與本官也有數面之緣,柳掌柜,愚弟積善受不軌之人挑唆,才摻合進今天的事情,掌柜可要心中有數。”楊玄挺大大咧咧的坐在柳媚娘的身旁。
“哈哈,那是當然。”柳媚娘笑道。
隨后,她向楊玄挺行了個禮,誠懇道:“積善行生意興隆,商家上下無不佩服。聽聞,楊掌柜有意高句麗的山貨,今日來此,你我便是朋友,以后,鴨綠江以東的山貨,我們慧茂行全盤讓與積善行,并且,我會讓幾個老伙計帶著積善行的師父一同走幾遭。”
楊玄挺見柳媚娘如此上道,不禁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柳掌柜如此豪邁,在下代愚弟謝過柳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