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盛麗本不信司馬九是會見晉王,這才跟來。
可前來接應司馬九的宦官,她認識,是晉王手下最得勢的宦官秦好,被她喚著秦狗兒。
獨孤盛麗啐了司馬九一口,也不回話,撥馬緩步離開。
司馬九正要進東宮時,見獨孤盛麗回頭看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胸脯后,一只手指向獨孤盛麗,一只手指向東宮,然后雙手再做個打結的動作,示意自己要牽線搭媒。
獨孤盛麗大怒,咬著牙,她雖是帝都四煞,卻也不敢在東宮前毆打朝廷官員。
她心中生氣,馬鞭抽得胯下的棗紅馬背上一道道痕跡,縱馬離去了。
“獨孤大將軍真有魄力,此條道路,很少有人敢縱馬疾馳。”秦好見獨孤盛麗氣急離去的背影,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司馬九沒回話,只是示意宦官引路。
他對宦官沒有偏見,可也沒有好感。
在他的記憶中,隋朝沒有什么出名的宦官,可唐朝就不一樣了。
唐朝宦官,尤其是唐朝中后期,可謂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
不僅有邊令誠這樣坑害忠良的宦官,更有高力士這種二品高級宦官。
晚唐更是宦官擅權,殺皇帝如同屠豬狗。
東宮占地極廣,然而,卻并不像司馬九想象中那樣富麗堂皇,反而顯得有些寒酸。
甚至,一些建筑表面的金粉都被刮去了大部。
秦好很會察言觀色,他似乎看出了司馬九心中所想,一臉自豪的說道:“晉王殿下仁孝。陛下修建通天塔祈福,晉王殿下便將東宮中建筑上的金粉刮下,用于修建通天塔。”
司馬九不相信祈福之說,他又回想起大興城已經為籌措黃金修建通天塔變得雞飛狗跳的事情,心中苦澀。
良久后,秦好將司馬九帶于一宮殿門口,便不再繼續前行了。
“大人請稍后。”
“多謝!”
秦好進殿后不久,便回來傳話。
“殿下有請。”
司馬九點頭致謝后,徑直步入大殿,而秦好也在司馬九進殿后,關上了大門,守在殿外。
剛進殿,他便注意到晉王楊昭正與一個身著紫色官袍的老頭談話。
“下官司馬九,拜見晉王殿下,拜見大人。”
司馬九正要躬身行禮時,晉王出言道:“免禮。”
“這位是太常少卿,裴蘊大人。”
“司馬九見過裴大人。”司馬九恭敬行禮。
裴蘊的大名,他早有所聞。
裴矩性明辯,有吏干,門蔭入仕陳朝,隋滅陳后,入仕隋朝,歷任上儀同、開府、洋直棣等州刺史,楊廣即位后,拜為太常少卿,掌禮樂、郊廟、社稷、壇壝、陵寢之事。
裴蘊道:“數日偵破吸血妖案,隨興賦詩觸動樂家公孫靈音,員外郎儀表不凡,真是后生可畏。”
“大人謬贊了。”
晉王見司馬九臉上浮現出生人勿近的神色,道:“裴少卿于本王并非外人,司馬九,你有話大可直言,本王已與裴少卿言過云韻府的事情。”
“大人海涵!”司馬九向裴蘊致歉。
“哈哈哈哈!無妨,無妨。”
司馬九見裴蘊笑得像花一樣的老臉,毫不因為自己隱瞞而生氣,只覺得此人大不簡單。
“家師白山藥王囑咐,晉王服用此丹藥,可護心脈。”司馬九掏出白山藥王給他的瓷瓶,遞于晉王。
晉王解開瓶塞,嗅了一下,幾乎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