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九看在眼里,惡心在心里,頭皮發麻。
金發女道士則是厭惡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她躍到白兔子一旁,玉手一抖,收起皮鞭,示意不再參與今日的戰斗。
宇文愷見白兔子還是不肯后退,他的脖子遂不可思議的在身軀上轉動了一圈。
“這哪是血肉之軀能玩出的動作!”司馬九看著渾身雞皮疙瘩驟起,暗嘆道。
他驚奇的發現,轉動頭顱后的宇文愷,頭發的顏色也開始變淡,變成了淺淺的綠色。
頭頂綠帽......額綠頭發。
“好吧,李淳風與老夫也算舊識,老夫也不便欺負你,老夫只出一拳,你若能接住,老夫就將這個人交于你,不再插手。”宇文愷的頭又轉了一圈,發出刺耳的聲音。
隨后,他左手緩緩伸出,一圈圈黃色光暈擴散開來。
司馬九看去,只覺得頭暈目眩。
“師兄曾提及,機關家主的身體,匯聚天下最厲害的機關成就。貧道深得唐國公恩惠,今日,斗膽接你一拳。”
白兔子衣衫無風飄動,手中拂塵橫在胸前,原本有些可笑的臉龐,居然表露出一副神圣的韻味。
宇文愷不再多言,單足一點,身體彈出,他左拳輕描淡寫的砸向白兔子的頭顱。
霎時,白兔子怒目圓睜,大喊一聲“陣”,頃刻間,拂塵的絲線一起指向宇文愷。
這時,司馬九與金發女道士都聽見了一道聲音,宛若金石破損的聲音。
宇文愷的一拳,毫無阻礙的打在了拂塵的把手上,然后,將拂塵壓在了白兔子的胸腹間。
白兔子鼻子噴出一道白氣,像是靈魂都被這拳從身體里擊打出了一般。
隨后,宇文愷緩緩收回左臂,借著反彈之力,從容的退出十數步。
白兔子雖一步也未曾后退,然而,他的雙眼眼角卻滲出了血絲,整個人木訥的站著,半天沒有動彈。
“不錯!你最后吐出一口先天坤元氣,來保住心脈不被震斷,實乃妙招,李淳風一門,果然不俗。”宇文愷頭顱一轉,嗓音儒雅,又恢復到原來那種羞澀的神態。
只是他依然頂著一頭綠發,沒有變回去。
“聽聞機關家主機關術天下無雙,有三轉之能,頭顱三轉下的一拳,就是師兄李淳風也不敢硬接,只是,機關家主的功夫有違天道,功夫越高,反噬越深。”
白兔子聲音苦澀,他雖表現得鎮靜,可是,其體內血道,已被震破十之二三,吼道之內,盡是積血。
他咬了咬牙,深深咽了咽口水,才擦去嘴角的血跡。
“今日,貧道無能,不能完成唐國公的囑托,司馬九,下次相見,不知還會不會有人護著你!”白兔子向著司馬九打了個稽首,看了金發女道士一眼。
金發女道士雖出身天宗,然而,天宗人宗畢竟是道家一脈,倘若她坐視人宗白兔子被外人活活打死,實在難以向師門交待。
她從懷中取出一瓶丹藥,扔給了白兔子。
今日,白兔子身受重傷,她心中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司馬九,你可別先死了,明年,師妹可要來參加百家盛會,望好自珍重。”
金發女道士單手指著宇文愷,向司馬九微微搖頭,示意此人不可信,隨后,他攙扶著白兔子,緩緩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