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河工,竟然差點壞了大計。
關鍵是其中還有司馬九,自從這個小子出現后,李家可謂事事不順。
伏允逃離后,司馬九心疼的看著河堤上的場景。
雖然拿下了慕容順和十幾個吐谷渾騎士,可是,也有不少河工受傷甚至喪命。
李子通見司馬九沉默,似乎感受到了司馬九的自責,他拍了拍司馬九的肩膀,道:“人命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從來都不算什么,老王頭一條命,換你一句承諾,王憨兒賺大了。”
司馬九心酸的會同,看了看李子通,剛到嘴邊的話,又被他咽了回去。
剛才河堤上的場景,久久在司馬九腦中回映。
這個世界,或許就是這樣。
李子通說得沒錯,老王頭也沒錯,只是,司馬九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命不值錢?
世界,不應該是這樣。
司馬九思索良久后,才讓一個河工帶著司馬九的親筆書去大理寺找楊玄挺說明情況,他又讓李子通找來筆墨,一筆一劃的登記在場河工的名字。
抓住吐谷渾騎士的河工有賞,沒有抓住的也應該獎賞。
直到太陽落山之時,司馬九才登記完,其后,他與河工一同在河堤吃魚。
河工們算著即將獲得的賞錢,以及將會補發的工錢,一個個笑容滿面。
幾個臉色黝黑的婆娘和光屁股小孩,似乎感受到了河工們的快樂,在漆黑的河灘上撒歡。
今天,明明死了十幾個民夫,河工們看上去,卻并沒有多少悲傷。
......
吐谷渾可汗攜同吐谷渾高層從鴻臚寺離開,悄無聲息的逃出大興城,居然無人發覺,若不是司馬九讓人去大理寺通告,說是在渭河河堤無意中碰見潛逃的吐谷渾可汗伏允,還抓住了伏允的兒子慕容順,鴻臚寺的人,還在呆呆的等候伏允歸來。
楊廣聽了楊玄挺的通報,龍顏大怒。
拘押伏允,是裴矩西北戰略重要的組成部分,如今,伏允逃離帝都,西北一戰不可避免。
盡管,此戰確實要打,可絕對不應該是現在的情況。
楊廣原本想御駕親征,以揚帝國威嚴,但是,眼前的情況卻是由失控造成,暴露了帝國內部的種種問題,這令楊廣耿耿于懷。
此事直接相關人的失職官員皆罰俸一年,間接人員按照帝國律例處罰。
戶部侵吞河工工錢一事,也被司馬九通過楊玄挺捅到了楊廣耳邊,負責工錢發放的金部官員被拘押,并由特使妥善處理此事。
對于侯家,楊廣絲毫沒有給面子,戶部那個七品官被革職,永不錄用,家產充公。
有功人員,楊廣多有賞賜。
司馬九官升兩級,由從六品升遷到從五品,因暫無實缺,他還是代理工部員外郎一職。
只是,以后,再也見不到綠色官袍的司馬九,只有紅色官袍的司馬九了。
司馬九信守諾言,讓王憨兒先跟著自己,在府中負責打掃衛生、喂馬跳水。
司馬若華聽哥哥說了這個小伙子的事情,也對他很是同情,關照有加。
此次,鹽湖散驪也算立了大功,重傷慕容伏槍面皮,獲得帝國特賞的精致草料。
說來也奇怪,鹽湖散驪脾氣暴虐,可它對王憨兒卻沒有任何暴虐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