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羅可羅會意,正面楊廣,沉聲道:“微臣父祖,曾在北齊軍武中入仕,深知百保鮮卑的勇悍,高歡練兵之法,微臣也略知一二,凡百戰勇悍之兵,非甲馬精良,而在膽氣。”
“膽氣?”楊廣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臨陣求死者生,逢陣貪生者死,微臣以為,北齊、北周數十年酣戰,軍中銳士,或早已領悟亂世生存的法門。司馬九在一旁聽得感慨萬分,忍不住插口道。
“求死者生,貪生者死!”圣人總結司馬九的話意。
一旁,宇文述亦是微微頷首。
楊廣想了一會,表情肅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校場上。
此時,鐵甲重騎已經與左衛率軍士絞在了一起。
鐵甲重騎的威力主要在沖擊破陣,然而,侯君集的鐵甲重騎沖入左衛率軍陣后,便被左衛率軍士粘滯,無法脫身。
失去速度,鐵甲重騎也就失去了優勢。
而鐵甲重騎引以為傲的重裝甲,致使重甲鐵騎行動不便,已經成為了負擔。
校場中,鐵甲重騎遭受到四面八方的攻擊,先是長槍、馬槊等重裝備將騎兵擊落下馬,緊接著,佩戴戰斧、棍棒等破甲裝備的軍士一擁而上,攻擊行動不便的落馬騎兵。
很快,不少騎兵放下武器,服輸。
竟管如此,此時,左衛率的損失還是遠遠高于鐵甲重騎。
只不過,左衛率大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兵,他們依舊在咬牙堅持。
而侯君集的鐵甲重騎,雖裝備精煉,可其中大多是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未經戰爭洗禮,缺乏臨戰必死之心,在遭受到四面八方的圍攻后,氣勢驟降。
校場上,徐世勣在戰斗中,被鐵甲重騎的騎槍掃中腰腹,他腹部的皮甲已經被鮮血染紅。
盡管如此,他依舊奮不顧身的跳到鐵甲重騎的馬上,用佩劍逼降了那個騎兵。
鐵甲重騎中,侯君集最為悍勇,他單槍匹馬擊倒了兩個左衛率五人小組。
當他沖過左衛率方陣,就要勒馬整頓鐵甲重騎,再次沖擊時,忽然,他感受到兩道勁風襲來。
尉遲恭乃是不可多得的將才,他當然明白擒賊先請王的道理,是故,他沒有過多的與鐵甲重騎糾纏,而是轉身攻向侯君集。
侯君集急忙揮動手中的長槍格擋,只是尉遲恭的出锏極具威力,僅此一擊差點將侯君集擊落下馬。
侯君集也絕非善茬,他在擋住尉遲恭一锏后,揮動長槍,正要刺向尉遲恭時。
突然,他感受到胯下的坐騎正向地面癱軟撲倒,緊接著,坐騎發出悲鳴的嘶叫聲。
他回頭看去,這才發現賀若黑獺也已向他發起了攻擊,而賀若黑獺攻擊的正是他坐騎的馬腿。
正是這輪攻擊,令侯君集的戰馬倒地,而侯君集則順勢跌落在地。
尉遲恭見狀,毫不猶豫的搶步上前,雙锏連掃向侯君集。
侯君集出生軍武世家,身負武力,槍法精妙,雖屢次在司馬九面前吃癟,可在戰場上,還是頗具威力。
一時間,侯君集與尉遲恭攻防交替,難分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