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吃顆果子,和李密說話,一轉眼看見了女統領,顯然李密和他說了眾人打到這里的事情,工部司員外郎幾步站起,一下子走到了女統領身邊。
“獨孤統領,你也來了啊,成紀可有意思?金礦暴民,想來已經被女統領整治的服服帖帖了吧。”
右屯衛統領看他沒心沒肺,不禁斜了他一眼,這目光在別人看來都是威脅,司馬九卻感到了獨屬于獨孤盛麗的嫵媚,不禁心中一熱。
“李家好大的手筆,賞詩會,才女,真是家族傳統藝能。”女統領口出嘲諷之言,她看著今天事情的始作俑者,眼中目光奇特,說來獨孤綺羅還是她的姨媽,女統領行禮都沒行,顯然兩人很有些故事。
李淵母親看她也來此護著司馬九,深深吸了一口氣,昂首看天,說了幾句什么。
門外此時的絲竹聲音越來越大,壓住了王遠知的茅山介紹,獨孤綺羅站起,知道楊廣來了,整了整衣裝,就往門口走去。
女統領把圣人來此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走到司馬若華的身旁,關心的握了握少女的手掌,今天李家借著李建成和司馬若華的情愫,暗算司馬九,少女才是最傷心的一人。
工部司員外郎帶著妹妹走出唐國公府,看見門口牌匾被踩壞,石獅子的頭顱被打碎,自己的兄弟站在街道一邊和宇文化及對峙,可以想見剛才的激烈,不禁上前一步,走到直蕩軍面前,重重的行了個禮。
尉遲恭還要和他說什么,一陣急促的馬蹄傳來,一個紅袍小將帶著一隊儀仗趕來,小將容貌英俊,嘴角微微翹起,看著誰仿佛都在譏嘲。
“宇文皛,母親是廣平公主,當今圣人的外甥,夙夜衛的統領,這個是真真的天子近臣,不能小覷。”
獨孤盛麗看見司馬九疑惑,在他耳邊輕聲道,工部司員外郎心中一動,宇文皛他知道啊,前世電視劇看到過,此人自幼在深宮長大,乃是楊廣的近臣,最后在江都守衛皇帝而死,算是個節烈的男子。
紅袍小將下馬,看到唐國公府門前的牌匾,和打碎的獅子,哈哈大笑起來,他對著司馬九這邊豎起了拇指,似乎稱贊這些人膽大,然后就讓夙夜衛控制住了要沖,等待圣人到來。
楊廣騎著馬來此,身邊是滿臉驚慌的太子楊昭,和心中有數的裴寂,圣人一身明黃色的便裝,帶著軟金絲帽,看上去很是矯健。
看見唐國公府門前對峙的兩軍,陣營分明,圣人的臉色陰冷,他下馬扶起行禮的獨孤綺羅,嘴邊安慰了幾句。
獨孤老太太畢竟也是他的姨媽,在眾軍將面前,楊廣也不想壞了禮數,他和老太太說了幾句,回頭看向司馬九,已經是滿臉怒容。
“好啊,打爛先皇的牌匾,擊碎唐國公府面前的石獅子,我朝建立幾十年來,就沒見過如此大膽的人,我再遲來一些,想來你們就要焚燒此府,甚至燒掉整個坊區了吧。”
司馬九看見圣人怒視他,雖然表情嚴厲,好像眼神中還有笑意,對,圣人看見李淵家門口一塌糊涂,心中居然在幸災樂禍。
工部司員外郎修行道家和醫家的經典,對人心的把握越發敏銳,皇帝這個心態,他心中頓時有數,看見楊廣發怒,連忙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