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九一身五品官袍,武侯很多還認得他,見少年來此,就沒有怎么阻攔,等到來到鐵匠鋪面前,卻看見司馬德戡和裴虔通趾高氣昂的站在鐵匠鋪門口,對著一個老者大聲訓斥。
“是李伯,此地的掌柜,怎么大理寺把這里封了嗎?”管不為皺起眉頭,對著少年輕聲道,幾人翻身下馬,司馬德戡一看到司馬九,眼神頓時不對起來。
“好你個司馬九,是在西北稱王稱霸慣了嗎?回到大興城,不到門下省宇文弼大人那里述職,不來宮中值守,每日在城里亂晃什么,快到我這里來,你個小黃門,別以為外放為官,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司馬德戡神氣活現罵人,看見黃門侍郎,眼睛一下亮了起來。裴虔通卻似乎很怕少年,看見黃門侍郎走來,居然唬的身子往后急退幾步,差點摔倒在門檻上。
少年哪里肯理司馬德戡這種不忠不義的粗貨,看了李伯一眼,老者認得他,看見商主也在,馬上開口訴苦。
“司馬大人,管商主,今日這位司馬大人帶著裴大人到此,又說是我們打的刀具有了紕漏,要調圖紙去兵部勘驗,我說楊昭太子和上柱國都說了,鐵匠鋪的事情,等直蕩軍總管司馬九大人來了才能統籌,裴大人卻說不用統籌了,讓我交出一百柄宿鋼刀,先充作軍需,我說我們鋪子不是兵部下的匠鋪,這位司馬大人聽了,就要打人。”
李伯也是一肚子委屈,看他臉上五個指印,顯然已經被扇了一下耳光,司馬九在皇城的時候,就打過司馬德戡,看見對方趁著自己不在,費盡心機的找麻煩,一股火騰的一下冒了起來。
“司馬九,沒聽到我的話嗎?我讓玄挺兄調武侯封了這里,你怎么還能來去自如,啊?你給我過來!”
司馬德戡今天就是要當著商家眾人的面,拿捏司馬九,少年在西北一言九鼎,再不忍耐對方的無禮,他冷笑著幾步走上,抬起左手,作勢就要打下。
司馬德戡看他動手,臉上居然露出一絲笑意,猛地往后退了幾步,手伸到口中,吹起了唿哨,只見鐵匠鋪的屋頂,小巷的街角上,瞬間涌出數百名武侯,人人拿刀弄弓,對著少年,原來今日司馬德戡在此,居然是看好黃門侍郎設下的一個局。
“司馬九,你當這里還是甘州呢,到處任你胡來?到了大興城,你這五品小官,又算的了什么?今天你要打我,在座眾人可是都看到的。”
司馬德戡洋洋得意,媚娘看見那么多弓弩對著少年,臉色一下蒼白起來,黃門侍郎經過一年隴西之行,現在神韻底氣哪里是司馬德戡能夠看破的,縱然被人設計陷害,司馬九哪里有半分放在心上。
看見司馬德戡話說的漂亮,人卻不斷的后退,黃門侍郎單足輕點,人一下向前疾沖了出去,就在這數百名武侯和商家大拿之前,司馬九一個耳光打在前世殺死楊廣的屠夫臉上,司馬德戡那些武藝,在得到佛家真傳的黃門侍郎看來,就和小孩子的把戲一樣。司馬九一巴掌下去,司馬德戡整個人都旋轉了起來,然后帶著風聲,被打到了鐵匠鋪里面,飛出去數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