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打壞陰陽神鐘,灌頂禪師卻毫不怨憤,看見面前的司馬九,眼神中還有一絲淡淡的贊賞。
“今日元正,侍郎來我廟中,是來上香的嗎?若是你來上香,老夫一定陪在身邊,看著侍郎侍奉各路佛祖。”
看見司馬九眉頭緊縮,面前的茶水動也不動,灌頂有些狐疑問道。
“方丈,我來此地,只想問一句話,昨日除夕酉時到今日辰時,是不是有一人被人打傷的宗師,就在廟中休養。”
聽見黃門侍郎的話,灌頂眼睛一下瞇了起來,他久久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在司馬九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坦誠和焦慮。
“侍郎所言不錯,只是來寺中之人,乃是老夫的至交,侍郎來此地,不是找他尋仇的吧?”
少年見安伽陀猜中,心中一喜,他也不隱瞞,將納蘭靈云失蹤的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高施主口中念念不忘的女兒,就是納蘭施主,善哉,善哉,侍郎不要焦急,隨我去看看高施主,有什么話,親口和他說吧。”
灌頂對眼前少年早有好感,知道他心中油煎一般,也不多話,將他帶到了興善寺的后院中,兩人沿著樓廊行了兩柱香的功夫,才來到一處靜室前。
“高施主就在里面,他被大能所傷,元氣沒有三載不能恢復,侍郎留意了。”
少年點頭稱是,推開靜室之門,只見一個五官和若花有三四分想象的男子,盤膝坐在床榻上療傷,看見有人進門,睜眼掃了少年一下,眼神黯淡無光。
黃門侍郎掃了一眼男子床榻旁的小鼓,鼓面破裂,正是去年元正幫助自己的,帶著雄伯面具的男子之物,高都瀚看見他進來,苦笑著搖了搖頭。
“若華已經被章仇太翼搶走,她身上有我陰陽家一脈的大秘密,東皇帶著她,向著青州海濱而去了。”
司馬九聽見他的話,腦中浮現出那個在張掖滿臉平淡,看不出年齡的男子,想起天池醫莊的詭異,強大無比的陰陽家手法,少年瞬間明白了一切。
“天池醫莊,就是你留給若華的對不對?你為了保護女兒,十幾年不敢和她相見,終于被章仇太翼發覺,就是在隴西,我的身邊的時候發覺的,對不對?”
少年咬著下唇連問,高都瀚輕輕點頭,司馬九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此地三言兩語,事情已經了然,他對著高都瀚點頭致意,想了想,從懷中掏出那瓶黑白熊心煉制的玲瓏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