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挑了挑眉毛,李懷光五十六,這么說到是沒什么毛病。
這個年代的人如果正常結婚生子,五十六的時候孩子確實也差不多四十左右了,著急點的已經五世同堂。
反手把刀遞給張良:“即是喜歡拿去就是,此刀頗寒利,也重,不知是添了何物打造。”
張良有點扭捏:“郎君,嘿嘿,自用就是,職下,嘿嘿,職下,”
“做婦人態。”張軍把小號橫刀塞到張良手里,指了指張昕的尸體:“刀鞘自去尋吧。留后也算一代人杰,好生葬了,莫要輕侮。”
“諾。”張良得了寶刀,心中驚喜,對張軍也越發的恭謹起來。
王如意抱著皮甲從屋子里跑出來,張軍已經解下胸甲,拿在手里端看,只見一個窟窿從肋下斜斜的挑到胸前,刀口整齊如削,內里的綿袍都割開了,真是險之又險。
“竟如此之利!”張良孟保幾個都面露驚色。這還是退的及時刀鋒掃了一下,若是正中……
看了看倒在血泊里的張昕,也難怪張軍大怒下了死手。這特么老陰逼現世啊。
王如意幫著張軍換好兵甲,重新套上常衫,把換下來的衣物皮甲叫親兵送回房內,他自己跑到張昕這邊,伸腳欲踢,想了想還是彎腰用手把張昕翻了過來。
張軍雖然沒帶障刀,可是帶著唐版三棱刺。剛才換甲著衣王如意在張軍腰畔沒看到這玩藝兒,就知道張昕是怎么死的了。怪不得去的這么快。
果然,三棱刺的套柄在張昕右肋下軟腹處,整個刺身斜著貫了進去,估計是直接透穿了心臟。這玩藝兒放血呀,根本就是個導流器。
也不嫌棄,王如意抓住套柄也沒費什么力氣就把三棱刺抽了出來,露出張昕軟腹上一個撕裂開的血洞來。
張良湊過來到張昕身上看了看,又看了看腳下已被鮮血沾染了好大一片的雪地,點了點頭,沖張軍拱了拱手:“郎君大才,此物果為征戰傷敵利器。”
“取出極易,無須使力般,血如泉涌,不可止歇。”王如意分享了一下自己的手感。
“這是?”孟保三將湊過來。
“此為我家郎君所創三棱之刺,卻是第一次將用,果然不凡。”
張良自豪的給三將做介紹:“此物尖利,可洞穿撕裂,上附導血之槽,可加速血水噴出,堵之不及。”
他指著張昕的尸身現場請解了起來:“諸將請看,瘡口猙獰不會閉合,血水噴發而出,瞬間流盡,就算華佗再世也不及矣。
且此刺渾體剛韌,不可彎折,傷敵后不被夾持,取出輕巧毫不費力,同人持之,可超戮數十下不等。”
幾個殺胚就著張昕的尸體和王如意的手討論了起來。
“郎君。”惠靜壽沖張軍拱了拱手:“可有方法阻斷刀口血流?每每撕殺起來,血流不止延及手臂,膩滑不堪,很是影響握刀使力。”
其實古人很早就已經注意到了傷敵流血對戰斗的影響,像槍頭的紅纓,那就是用來導血的,以免血順著槍桿流下來,還有后來槍頭和長刀及柄位置的擋片,都是這個道理。
包括橫刀柄上的粗洌革布,都是相當防滑的。
兵士們身上還有扎帶,一旦殺敵過多血流不止,就用扎帶把手和刀柄綁起來,以防滑脫。
這個時代的戰場,那真是叫血流成河,沖殺下來將士們就是一個一個的血人,不是自己的就是別人的,所以才叫浴血奮戰。嘩嘩往身上噴。
“此事,某已和匠作有商議。本府軍士馬上開始整訓,整訓后分發武器俱都是改良過后的。”
張軍指了指王如意手里的三棱刺:“此物替代槍矛槊頭,橫刀已加了血槽及導口,障刀暫且未動,待日后另行更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