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沒安排什么跳蕩機動。從他當上節度使那天起,鳳翔軍就沒有跳蕩這個兵種了。那完全就是用軍士的命去硬撞,不劃算。
陌刀隊,橫刀隊(弓),弩隊,騎兵隊。暫時也只能這樣,以后弄出來的東西多了再調整。
演義時經常講兩軍交戰,相互射一箭,兩軍就在箭外的安全距離兩兩相對,互相鼓噪,然后主將出去罵幾句抖抖威風開始單挑。
主將挑贏了也就代表勝利了。
都是扯蛋的,要不怎么叫演義?演義就是評書,聽眾愛聽這個,那就這么寫。
除了春秋戰國時期有些現代人不能理解的‘友好客套’式戰爭以外,打仗就是想辦法把對方弄死,哪有那么多模式和講究?
單挑肯定是有,那都是在相當極端的情況下才會偶有發生,不能當做正常現像。主將要是敢臨陣自己跑到敵方陣前去,結果就只能是被射成糖葫蘆。
像張軍斬閻晏那種根本就不是打仗,兩邊也肯定不會真打起來。
相距百米,張軍止住戰馬,身后將士們也停了下來。
“叫降。”
武懷表一帶馬韁上前幾步:“巨唐五鎮節度招計使,鳳翔開國縣公在此。對面反將,此時內附即往不咎。”
喊了三遍,武懷表打馬回來。張軍看著對面的守將退回陣中。這就是不降的意思了。
張軍慢慢拉下面甲。
“二號弩箭。”
后面有一半軍士依令開弓張弩,搭上二號箭。
這是臨時趕出來的一批弩箭,一號是燃燒箭,二號是煙霧箭,就是用麻紙把兩種火藥包了纏在箭桿上。
長安這邊的風候有些奇怪,以長安為中心,西邊是吹西風,城市里吹東南風,東邊吹東東北風,到了藍田那邊又是西北風。
咸陽城正是位于長安以西。西北面。
這也是張軍這會兒能夠想的出的唯一的辦法了,看看能不能借用風向放出煙霧彈,能遮蔽一下敵軍的視線。
哪怕就是一小會兒也差不多沖到近前了,只要讓對方的弩兵失去判斷就好,就能少損失一些軍士。
拋射過來的箭矢殺傷力還是相當大的,整個沖刺過程能射三到四輪。將軍們的鎧甲不懼,但是軍士們的布甲皮甲扛不住。
盾牌在這個時候能起到的作用很小,幾百支箭一起射過來,那真是像烏云一樣,全是看運氣。
“預備。”
另一半軍士用火燭點燃箭支上的藥捻。“放。”
嘣,嗚嗡~~
“預備。”
“放。”
原地放了兩輪,一千多支煙霧箭帶著一溜火光射到敵陣面前。
韓旻在戰陣里直皺眉頭。這是特么哪里來的這么個二桿子?不沖陣在那放箭,這么遠你射什么呢?逗我玩啊?
然后就聽到密密麻麻的悶炸聲。嘭嘭嘭……
一片濃重嗆人的藍色煙霧在陣前忽的一下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