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賊?”崔漢衡扭頭看向論莽羅衣:“張都知所言可是為真?”
“朱泚仰慕我吐蕃贊普,到是有些獻禮,又與此事何干?”論莽羅一推四五六,并不承認和朱泚有勾搭。
這事也不用承認,崔漢衡要是還聽不明白那也就白混了。
張良冷笑了一下轉頭不再搭話。
郎君說的對,這些外夷根本就沒有羞恥之心承諾之意,只管一昧的貪婪,只有一刀兩斷才是最好的方法:死了的外夷才是好外夷。
吐蕃軍士們被登記檢查了一遍,排著隊回到已經差不多被搬空的大營內。
誰說蕃兵不乖的?你看看現在,一個一個乖的像小貓一樣,讓蹲著就不站著,讓左拐都不向右邊看。
失去了兵器甲胄的兵士就變成了一塊軟肉。
“某要見你家郎君。”論莽羅盯著張良提要求。
張良頭都沒回:“我家郎君這幾日很忙,怕是要等一等,等圣駕回京自有定奪。”
“豈有此理,某是唐皇請來的,怎敢如此辱某?”
“呵呵。數番侵襲掠擄亦是某等所請嗎?隴右河西之地,十數萬巨唐邊民,是何人請了你等?”
“清水之盟已將前事了結,邊界亦以堪定,此刻提及不太合適吧?你是想毀盟挑起事端嗎?你家皇帝可能允許?”
張良因頭盯著論莽羅的脖子看了幾個呼吸:“到是一顆大好頭顱。崔鴻臚,召集貴部,可到縣城歇息。”
語畢拔腳就走:“論莽羅,約束好你的軍士,否則不要怪某橫刀鋒利。”
論莽羅看著張良的背影瞇起了眼睛。剛才那一瞬間他清晰的感覺到,這個人是真想殺了他。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哪?
崔漢衡叫了自己的隨從所屬跟在張良后面出了蕃營。
鳳翔軍隊就包著吐蕃大營扎營,反正現在天氣已熱了起來,隨便湊和湊和也就行了,席地而臥都沒太大問題。
吐蕃大營的四個大門被用圓木封堵了三面,只留西門可進出,主要是給里面送糧草用,里面人不可能出得來。
大營四周立起了十數個高臺,上駐弩手,但凡有所異動立刻就是箭雨覆蓋過去,連問都不會問。
崔漢衡跟著張良在營中巡檢了一圈兒,也是滿臉驚訝。這速度太快了,軍士一個一個極其認真迅速,一絲不茍,絲毫不見憊懶之態。
鳳翔部隊的行走坐臥都有要求,長此以往也就養成了習慣,與這個時代的軍隊徹底完全的不同,任誰初見到都會驚訝一下的,也是正常。
張軍為什么要以現代的軍制來整編鳳翔軍隊?為什么極其重視隊列操練?
雖然大唐的軍隊宇內無敵威震四方,但事實上,唐朝從來也沒有一個完整的編軍之法,沒有形成國家級的統一指揮。
各個節鎮,各軍各衛,各個層級都是亂的,都不一樣,而且將和兵之間沒有任何關系,基本上都是臨時領軍。
你這一撥跟著將甲打了一仗,掉回頭又是將乙領兵了,還沒等熟悉適應又換成了將丙。這都是相當正常的情況。
而且也沒有系統的訓練,基本上都是靠個人。
當然了,這個時代全球都一樣,大唐的軍隊已經是相當正規的軍隊了。
但是張軍沒法適應啊,而且這種狀態一城一地還可以,隨著地盤的擴張規模的壯大那還有個不亂?所以這才從一開始就定下了現代軍制。
現代軍制最大的好處就是系統的訓練,服從性的提升還有秩序,不管規模怎么擴張都不影響有序的管理和命令的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