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最大可能的避免私軍的出現,保證思想上的統一。
集體這個意識就是從日常的行走坐臥中行成的,并不斷的加深固化。
“張都知,敢問……張節鎮欲對論莽羅部如何?”
“只是防備其暴亂,并無他意,一切自有圣上定奪。”
“論莽羅乃圣上相請之友軍,何來暴亂?此番下來,一旦鬧將起來,怕是對節鎮不利呀。”
“吐蕃何時遵從過約署?向來蠻橫,此即長安初復亂局未定,邠州以北無兵無將,一旦彼等據邠州起涇州如何應對?”
“……這,不太可能吧?”
“崔鴻臚,我家郎君言汝,謂大好丈夫,一心為國忠肝義膽,唯太過信賴異邦,未懂外交之奧妙,某現在來看,確是如此。”
“外交之奧妙?還未請教。”
“我家郎君言,邦國之間素無誠信可賴,唯利益永恒,所言所行所署之盟,無一不為利益說話,與國謀利當是鴻臚本份。
向來利與誠相沖,謀利即失誠,此為必然。
但與國謀利不在此列,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彼之英豪吾之仇寇,邦國之間本無對錯,立場不同爾。
若某等一味誠信,一味以盟約約束自身,隴右河西就是前例。崔鴻臚可回想一下,彼夷可曾被盟約束縛?可曾承諾?向來沒有。”
崔漢衡捻著胡須琢磨起來,漸漸的開始發呆。
張良看了看崔漢衡的樣子,笑了笑,招過親兵囑咐了幾句,自己徑直去忙了。
……
“張節鎮,長安城防當由吾神策充任,此前是為急應,現下該轉交了吧?”
渾日進帶著他的部隊去了陜西節度巡視。
唐代的陜西和現在的陜西不是一個概念,是指從潼關經函谷關到三門峽這一帶。
現在李懷光據了河中暫時沒有辦法,京西京北諸鎮在張軍手里用不著他操心,京南各地無事。
渾日進也是想趁著李適還沒回到長安之前把這些地方清理一下。河南諸地一直到東京不可再失,更不能在皇帝返京的時候弄出什么事情來。
李適回長安沒有那么簡單,不是你今天消息到了明天他就能動身往回走。那會兒是逃跑,現在怎么可能一樣?
這需要各個方面做很多準備的,行轅車駕儀仗各個方面都不能缺,也不能對付,各地軍馬也要調配護駕,沒有個十天二十天的根本不可能。
在李適回到長安之前,張軍和李晟就得一直在這里坐鎮,維持秩序運轉公務。
可能是大局以定的原故,李晟就有點坐不住了,想從張軍手里接過長安城防:實際也就是長安城這段時間的話語權。
按理來說,這也確實是神策軍的職責。
李晟這個人英勇擅戰,忠君事國,在這方面百無挑剔,在抵抗吐蕃平定叛亂維持朝局穩定這一塊更是碩功累累。
就是性格上……怎么說呢?有點不太能容人,而且貪功。說白了就是有點自私,總想吃獨食兒,占大功勞。
當然了,這也無可厚非,誰都想自己多點好處位置穩固。但是這老頭在這方面就有點不太擇手段,這是張軍有些不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