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少,讀書少,眼界小,就更容易被操控,更容易形成集體意識,塑造信仰。
“此刻司徒交出兵權,是為大唐有功,某護衛司徒入上都,張郡王也可在此呼應,可保司徒平安。”
張軍再次對朱滔許下諾言,看了看劉怦:“長史一并去吧,著御醫院好好診治將養一番,幽州可著濟為刺史,專施民政。
待天下去藩,各地軍伍整肅以后,某會上書陛下落實諸道,某可保濟統轄河北諸州政務。”
大唐這會兒雖然是道州縣三級治地,但實際上只有州縣兩級,道一直是虛設,由各親王嗣王遙領,只是名義上的長官。
平時會臨時委派黜陟使,處置使,觀察使來巡視諸道,但事實上效果并不明顯,這也是為什么各地藩鎮和軍使會那么容易就集權的一個原因。
大唐的州實際上是由戶部管理,根本就管不過來,而軍隊又從來沒有統一的軍制,各自為政,相當散亂。
再加上給藩鎮和軍使的權力太大了,基本上覆蓋了道員的權責。
大唐的整體架構和權力分配還是相當棒的,甚至可以說遠遠超過了現代。也可以說這是隋代三十八年兩位皇帝的功業。
這兩位皇帝可以說開辟了一個新紀元,雖然歷史上被各種抹黑,但功績就是功績,抹不掉也除不去。
只不過因為過于急迫,成為了世家霸權的犧牲品。
而大唐老李家就充分吸取了隋楊的經驗,改為徐徐圖之,包括建立藩鎮,其實也是針對世家門閥的手段,不過后來玩爛了。
唐玄宗估計至死也沒弄明白,自己把最喜愛的媳婦都舍得給安祿山睡了,為什么他還會反叛。
劉怦肯定是心動的,這是他從沒想過的美好結局,但他也沒有脫口答應下來,而是轉首看向朱滔,把決定權交給了這位表弟。
張軍扶膝站起來往一邊走了幾步,活動了一下手腳,對劉怦這個人多了幾分好感。
如果沒有劉怦,朱滔也不會有這些年的威勢,這個人不禁武力卓越,頭腦更厲害,包括朱滔下面的官將也是他在一力維護。
要不然也不會朱滔一死馬上大家就擁立他上位,而且在他死后還能繼續擁立他的兒子。相當有手腕的這么一個人。
“司徒,大勢已去,不要徒勞了,以后,就在上都安心將養吧。”張孝忠出聲勸了一句。做為朱滔的兒女親家,他有這個資格。
“某與武俊已決意追隨節鎮,冀……司徒還是莫要自誤,也須為長史及諸將考慮一二才是。”李納也開了口。
說為后代著想沒用,朱滔沒兒子,而且這個時代也不興誅連那一套,父親犯錯對兒子和女兒的影響并不是很大。
朱滔臉上神色變幻,終究心里是不甘的,只是這會兒已經毫無辦法。
過了好一會兒,朱滔終于還是長嘆一聲,軟倒在席上:“長史代某去吧,某,累了。”
“帶司徒至營中休息,好生伺候。”張軍吩咐了武懷表一聲:“著醫師仔細給看看。”
這個就真是面子活了,做為一方霸主,幽州可能沒有幾個好大夫嗎?
這事兒還真不一定,唐代最好的醫生都在皇宮和軍隊里面,民間還真不行。民間多為醫工和醫生。
“諾。”武懷表應了一聲,回身去安排牙兵過來。
“此去上都路途遙遠,司徒還是乘船走吧,撥一座樓船與司徒,一應人工物品安排細致些。”張軍看了看朱滔,又吩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