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令官與副使孔俱是如此所言。”
“即然回京,卻來約見馬卿?”李適也迷糊了,扭頭看了看一臉糾結的馬燧。回來了不是應該來見我嗎?
“大家,”霍仙鳴湊過來低聲耳語:“副使怕是未成王命,此時還在任務之中,是故不能請見大家,想來尋馬帥應與王命相關。”
他還沒完成你發布的任務,所以他沒有辦法來見你,他找馬燧應該是和完成任務有關,但是馬燧又在你這里,所以只能過來請見。
聽著有點別扭,但就是這么個事實。在皇權時代,像這種臨時任命的各種大使,在沒完成任務之前是不能回見皇帝的。
見皇帝就代表著交令,可是任務沒完成,那就是大罪。除非是皇帝召回。
但是這會兒皇帝把孔巢父叫進來,叫他和馬燧見面應對,自己不說話只在一邊聽就不算君臣會面,也就是沒交令。
然后孔巢父可以回去太原繼續做任務。
“即是如此,馬卿,可去偏殿與副使會面即可,某便在此等待。”
“臣告罪。”馬燧一肚子的不解想弄明白,匆匆給李適施了一禮就快步去了偏殿,讓太監去請孔巢父。
那邊張軍和孔巢父的上書被送到了李適面前。
孔巢父跟著太監一路行進內宮,過了橫街繞過蓬萊殿,一路上孔巢父低頭觀足,絕不亂看,緊守著臣子的禮節。
其實想看也看不到,雖然唐代比較開放,但也不可能大臣進來了后妃們還敞衣解懷的到處亂逛。早就通知到了。
這個敞衣解懷不是貶語,唐代婦女流行把肚兜(抹胸)系在裙子外面穿,而裙子都肉隱肉現的,基本上都是透明或者半透裝。
熱啊。這會兒的高級面料織密了夏天根本穿不了,薄了就露,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能通過染色來遮蔽一點。
“副使,請,馬帥在偏殿請候。”
“有勞大監。”
“副使客氣。”
太監把孔巢父帶到偏殿,在殿前躬身請孔巢父入內,自己轉身回去復命。他是不敢跟著進去的,犯忌,除非有皇帝的命令。
中外官員的紛爭是自古以來的,大家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體系,各自有著自己的訴求和目標,矛盾沖突也就在所難免。
像外臣反對中官掌軍,其實這和太不太監的沒有關系,完全就是兩個體系之間的權力爭斗。
事實上這種爭斗相當復雜,中官還分宦官和朝官兩大部分,外官又分使者和官員兩大部分,而官員又有員內和員外。
員內就是有編制的,員外就是編制外官員,各朝各代都有,但意義并不相同。
唐宋這個時期的員外官員大概可以視為現代的候補委員,地位還是很重的,也有一定的權力,而宋末到明初,員外就有點事業編制的意思了。
到了明中后期,員外已經可以買賣,變成了一種頭銜,已經沒有任何的職務和權力,像一種榮譽稱號一樣,只能用來把自己和老百姓區分開,顯得高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