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可能把酒坊停了全部去搞酒精,所以這個擴建勢在必行,但怎么改,怎么建,還得找人商量一下。
不是舍不得那點利潤,主要是李適上臺以后,下令榷酒,也就是酒類專賣制度,禁止私人釀酒,大量的民間酒坊被關閉或者充入官坊。
總不能為了生產酒精讓老百姓沒酒喝。那個影響可就大了。
這會兒很多人是靠酒謀生的,酒樓,酒舍,酒肆到處都是,其實就是現代的酒吧,前店后坊的規模,只是販酒。
再則這些酒坊規模不一,產品質量參差不齊,又貨仗官勢,很多官員都對這事兒嗤之以鼻,紛紛作詩嘲諷。
元稹和白居易都干過。
甚至白居易還親自動手去改配方,督促酒坊的工藝升級。‘惟是改張官酒法,漸從濁水作醍醐’。
他們無法改變皇帝的意志,但總能用手里的權力在邊上蹭蹭,為地方上做點貢獻。
張軍覺得,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改變一下酒坊的經營模式。
酒為官釀,那么搞一個大型酒廠,取締散亂的小坊也就名正言順了。他也不可能和皇帝的旨意對著干,去支持民間釀酒,那東西確實亂。
反過來,酒廠集中統一形成規模,這是好事兒,徹底改變雜亂的局面,等以后再允許民間釀酒了,直接就有了門檻。
場地不缺,兩條長街中間都是官用土地,除了官署單位辦公使用和一些公共設施,皇帝行宮和招待所以外,北側基本上都是空著的。
足有六上坊的土地等著安排。
但這里面有個問題,就是,是只統一鳳翔一府,還是各州都要動。這里面有個供應的問題,涉及到運輸周轉。
再就是管理團隊的建設。張軍對手下這些人不熟,沒什么概念。下面各州的刺史他都認不全,縣令就不用提了。
當然,這個也沒有必要,他是真心實意把官員任命這一塊交還給皇帝的,鳳翔雖然軍管,但也不可能搞出大唐第二套施政方針來。
一些方面的細微調整改變并不代表違背大唐律。
“郎君想什么?”
“酒坊之事,與家中無關。”
“不許搶奴奴的生意。”
“好,便不搶。”張軍笑了笑,在娘子臉上捏了捏,扭頭去看小馬上的女兒:“清禪,那滾滾有了孩子了,你要不要去看?”
“不許。”大娘子馬上緊張起來,叫了一聲又感覺自己有些急了,羞著臉拉住張軍的袖子:“郎君,貓熊兇悍,郎君三思。”
“不妨事,那貓熊的小崽只不過花奴一般大,憨態可掬,不會傷人的。”
大娘子低頭去看了看圍著一家三口打轉的花奴,滿臉的不相信:“只有這般大小?”
“是。那滾滾的娘子墜入了深溝,被某帶人救了出來,那崽兒便只有這么大,也似小狗一般粘人吠叫。”
大娘子還是將信將疑,怎么也無法想像那么高壯的獏獸會有這么大點的孩子。
張軍指了指清禪:“嬰兒初生也不過是幾拳大小,都是一般。”
“清禪要去。”小清禪扶著鞍橋看向娘娘。
“可為友伴,”張軍按了按大娘的肩膀:“彼此同生共長。獸類單純,忠貞不二,將來也可庇護清禪幾分。”
“獏獸也可懂得人言么?”
“相處時日久了自然能懂,獏獸本性聰慧,只是不能人語。”張軍看了看花奴和紫奴:“獸畜皆如此,花奴不就是這樣嘛。”
花奴聽到自己的名字,抬頭看了看張軍,叫了一聲。
“嗯,你聰明,知道某在說你。”張軍蹲下來給花奴抓了抓背脊。他不太喜歡松獅的樣子,不過也并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