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子,早上好,這不是來給你送銀行卡的么。誰讓孫某自己把話說的太大,現在只能登門謝罪了。”
孫遠山的話很平常,語氣也很平淡。
趙江川認真的看了孫遠山一眼。
說到做到,這個四個字,往往都是說說。
很多時候,對不起這三個字給說到做到一樣,是很難開口的。
別說孫遠山這種手掌生殺大權的錦衣衛,就是一般人,往往就算明知道自己的話說大了,也很難低下頭去跟人道歉。
人要臉,樹要皮。
那么做,很多人會覺得傷了面皮。
孫遠山的身份放在那里,能夠親自來把卡送回給趙江川,姿態明顯已經放的很低。
并且還親口承認自己的話說的太大,開口道歉。
趙江川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
既然孫遠山能把姿態放下,他也沒必要得理不饒人。
“孫組長哪里的話,昨天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打個電話讓我過去拿就行了,還麻煩你一大早幫我送過來,這多不好意思啊。”
打你大爺的電話。
老子要是打電話讓你去拿,你還不得坑死老子。
對于趙江川,孫遠山雖然沒有像張華那么畏懼,但還是忍不住有些發怵的。
因為他和張華一樣都是聰明人。
可惜,聰明人都有著相同的缺點。
想的太多了。
一想到趙江川那手底下恐怖的資金來源,孫遠山難免會心里發怵。
當然,聰明人也有優點。
孫遠山很清楚一點,面子這東西,從來都是自己掙得。
七尺男兒身,又是紀檢委組長,說出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哪里有當屁給放了的道理。
所以他只是稍微考慮下,就一大早過來給趙江川送卡了。
幸好的是,趙江川沒有刁難的意思。
“趙公子客氣了,就是順道幾步路的事,東來兄呢,還沒起來?”
東來兄?
趙江川揚揚眉,自家老爹什么時候跟紀檢委的人稱兄道弟了了。
昨天趙東來喝醉的時候,可是一口一個的罵著王八蛋的。
還說,閻王好惹,紀檢委這種部門的小鬼才是最可怕。
一般人要是落他們手里,不死也得脫層皮下來。
“估計也應該起來了吧,我是今天到粵西有點事,所以正準備出門呢,要不我….”
“遠山兄,你怎么過來也不提前給我打個招呼,來來來,快進屋里坐,娟子,把咱們家里最好的茶葉拿出來。”
趙東來起來了,他一看到站在門口的孫遠山就親熱的大喊著。
那表情,那語氣,那熱情的勁頭。
讓一向鎮定的趙江川面皮不有自主的抽了抽。
不是太清楚自家老爹什么德行,估計連他都得給騙了。
“我這不是來給趙公子負荊請罪的么,昨天我有些話說的太大了….”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咱們不是都說了一場誤會么,哪能讓你這長輩的給他晚輩的請罪,小川,還不給你遠山叔道歉?”
得,還玩上癮了。
趙江川臉上的肌肉都開始想抽了。
他算是知道自己為啥一直很無恥了,明顯是深深遺傳了趙東來的良好基因。
現在的趙東來,就像是忘了他在那一口一個罵著孫遠山是王八蛋一樣。
可惜,趙東來要上天梯,他這當兒子的,只能送一程了。
“遠山叔,昨天是我的語氣不太好,希望你別介意。”
“小川你這話說的,你都叫我叔叔了,還這么見外干什么。”
得,感情這也不是個好東西。
趙江川有些待不下去了。
“爹,我今天去粵西要用車,估計得一個星期才能回來,你要是嫌上班麻煩的話就再去提一輛,現在新出的皇冠我看還湊合能開。”
“知道了,那邊比較亂,你路上注意安全,一個人晚上別走夜路,找個酒店安頓一晚上。”
“…..”
趙江川父子說著再正常不過的家常話。
坐在一邊的孫遠山心里。
全是嘛嘛比。
實在是,趙江川說那新上市的皇冠車,就像是在說大白菜一樣。
說提就提。
媽的,難道不知道那皇冠六十萬一輛么。
更讓孫遠山郁悶的是,人家還不是在故意裝逼。
這讓他能在心里罵著嘛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