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有句話是這么說的。
不到魔都不知道什么叫富有,不到粵西不知道什么是貧窮。
剛進入粵西境內還好,越往西南走,就愈發可以感覺到這里的人們日子過的有多么艱難。
百色,跟越南交接的地方。
一些靠著公路的寨子邊上,經常會看到一些十二三歲甚至十來歲的孩子背著一個竹筐。
衣著破舊,身體單薄,穿著露出腳趾的布鞋。
背著的竹筐里裝滿雜草或者其他東西。
但是那幾乎比人高的竹筐怕是都得有十幾斤重,更別說竹筐里還裝著滿當當的東西。
還未成年的孩子,已經被壓得彎下了腰。
但還是在咬牙堅持走著。
孩子都如此辛苦,大人生活的艱辛可想而知。
從鷺島出發,一千六百公里的路程,開車走了整整五天的時間。
因為自從發現當下真正是什么樣子的治安環境后,趙江川就愈發的謹慎。
白天天不大亮不上路,下午太陽落山就立馬找地方休息。
這樣一路謹慎前行,才算有驚無險的趕到了百色。
百色地區一個很落后的小鎮農村,也是趙江川此行的目的地,何天涯的老家。
流花鎮,何家坳。
既然叫做何家坳,那肯定就是在坳里。
喀斯特地貌,天坑、熔洞密布。
何家坳正是在一個天然形成的巨大天坑里。
窮。
入眼所見,只能夠看到一個窮字。
清一色土墻土胚的房子,兩米多高,兩間大小,沒有院子。
整個村子里很少可以看到現代化的東西。
沒有農耕機械,沒有汽車摩托車,也沒有電視使用的天線。
比十年后的非洲國家還要更窮。
站在巨大的天坑外面,趙江川一眼就能看到何天涯的家。
因為,何家坳還是那個何家坳,跟二十年后的何家坳相比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而二十年后的非洲,早已經實現了醫療免費和教育免費。
…..
何超很憂心。
自從兒子何天涯去年年底從外面帶回來十萬塊錢后,何超就一直在憂心。
有憂心那十萬塊的來路不正,也有憂心兒子的精神狀態。
十萬塊錢,不是一筆小數目。
所以,何超就擔心是不是兒子在外面干了什么犯法的事。
不然的話,正常出去干一年的活,就是累死也賺不了這么多錢。
然而不管何超問多少遍,何天涯都說那錢是朋友給的。
可詭異的是,只要一問何天涯他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他就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
作為父親,何超知道何天涯沒有說謊。
漸漸的,他好像明白了何天涯為什么支支吾吾不說那個給他錢的人叫什么了。
自從過了年以后,何天涯跟過去相比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年后沒有選擇外出。
每天哪里也不去,經常一個人坐在門口發呆。
那樣子,就像是跟失了魂一樣。
時不時的還會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一些讓何超根本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問題。
每一個中年人,也都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
何天涯經常癡癡呆呆的樣子,讓何超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所以,何超就更憂心了。
十有**是何天涯在外面喜歡上了什么姑娘,而姑娘家肯定是那種大富大貴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