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承認我有跟那八婆動過手,但我就是踢了兩腳,抓了一下她的手而已,大不了賠她點醫藥費。”
訊問的民警冷笑:“剛才還堅決主張自己沒動手,如今又翻供了?”
不等他辯駁的機會,他繼續:“法醫鑒定報告里受害者身上的傷痕是在今天凌晨1點30到1點40分鐘之間出現的,而棍狀類傷痕跟腰上、手臂的淤痕顯現時間不超過3分鐘。”
“對面馬路的監控照到你在當天1點27分時跟著受害者進入倉庫,一直到1點52分才離開,期間除了你們二人沒有任何人進出。”
“你盡管咬定不松口,現在我們一樣可以控告你故意傷人并致使受害者七級傷殘。”
外頭大廳里,李炔與時怛正在互相對峙,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隔著一張桌子,警察正在為他們進行詳細口供記錄。
“他趁我醉酒,將我帶去的酒店。”她臉上淚痕已干,只是猶有些許驚魂未定,發絲半凌亂,身前衣物也有些褶皺。
“你放屁。”一旁的李炔氣得已經不知道爆了幾次臟話。
民警抬眸,眼里含著警告。
許是先前驚懼又喊叫,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警察先生,我不愿意跟他多爭執,如果證據不足的話,可以調取酒店的監控,還有前臺,也見過是他親自帶我去的,當時我意識混沌,只依稀有個印象。”
“你….”李炔一滯,又覺得有些心虛。
民警看向他,口吻嚴厲:“李先生,同樓層的房客我們已經記錄過證詞,走廊的監控也能證明當時你將時小姐帶進房間時她意識是不清醒的,并且沒過多久她從房間逃出來呼救,你試圖阻止并使用蠻力。”
“我….”他一時噎住:“我是怕她胡亂喊叫。”
“這兩者有什么區別嗎?”
“總之我沒有意圖對她進行強暴。”他態度蠻橫,說罷轉頭質問她:“你跟我明明是在清吧認識的,咱們很談得來,我有沒有強制把你帶走你自己心里清楚。”
時怛冷冰冰且隱含屈辱的眼轉向他:“是啊,我們今晚才在清吧第一次見面,喝了兩杯酒,但我從頭至尾有說一句要跟你走的話嗎,哪怕暗示?”
就是因為該死的沒有,所以此時此刻他才這么被動。
民警:“人證物證俱在,時小姐,作為受害者你可以以強奸未遂對他進行起訴。”
李炔一聽,倏然色變。
開玩笑,他要是吃了官司,頭上頂著一個強奸犯的罪名,身邊的人會怎么看他?先不說老爸打不打斷他的第三條腿,他媽不得被自己氣得哮喘發作!
驚愣之際,身畔一個聲音響起:“我要起訴他。”
“不!”他立馬出聲阻止,咽了咽口水,蹲下來面向她,放軟了姿態:“我可以賠錢,咱們私下解決。”
“你說個數,只要我給得起的,我一定不賴賬。”
時怛反問他,聲音里蔓延出一種諷刺:“所以有錢,就可以為非作歹?”
民警不作聲,只拿一雙銳利并且帶著譴責的眼睛鎖著他。
“這件事是我不對,你要多少,只要你答應不起訴我。”
“怕負法律責任一開始就不要犯罪。”民警拉著黑臉訓斥。
李炔沒那么不知死活敢在這個節骨眼去反駁警察的話,只蹲在時怛旁邊等著她答案。
起初她沒說話,后來緩緩轉過頭來,盯著他的目光浮動著沉淀下來的一縷恨意:“我可以不起訴你。”
李炔一喜,又聽她道:“只要你在你所有的社交平臺上向我道歉,袒露自己的罪行。”
他皺起了眉頭,顯然是不愿的:“我賠錢給你。”
“這個道理告訴你,不是所有你犯下的錯,都能用錢一筆帶過。”
抿緊唇,他一張臉又黑又硬,這個女人等同于要他昭告天下,以后他得遭受多少異樣的眼光,哪個異性敢近他身?
可是兩個方案擺在他面前,如果不選其輕,那等待他的,不僅是四面銅墻,還有一輩子都要帶著的前科!
最終,他只能咬咬牙:“好,我可以按照你說的去做。”
站起身,他掏出手機,在某一個社交平臺編輯出一段文字,正要發布,又聽她道:“文案內容是由我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