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村子后,時怛跟元中商議:“我們要找年長一些的村民,他們應該更清楚個中的隱秘”
關于到其他村子迂回采訪這一個決定,她無疑是正確的,因為二人采訪到的第一個老人,便提供出無頭村一心想隱瞞案件的歷久往事,也將無頭村這個名字的由來一應告知。
“無頭村是遭了詛咒的,大概四五十年前吧。”那老人微瞇著眼,回憶起遙遠往事。
元中的攝像頭對著他,時怛側面對著鏡頭,手里的錄音筆正在工作。
“那時候無頭村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大家都叫他小頭哥,拜了一個師傅學石藝。這種工作哪里有哪里做,一年一年地不著家,家里給新娶了個媳婦,沒多久就又跟著老師傅出去營生去了。”
“可能是新婚,那兩年他回來得勤一些,小兩口日子雖然清苦,但過得恩愛甜蜜。小頭哥自小父母死得早,吃百家飯大的,人一走,家里就剩小妻子一個人勞作。”
他思來想去,又記起了更多的:“無頭村當時的村長,人前克勤樸素,人后是個實打實的混子,家里也是有孩子老婆的,但心里早就對小頭哥媳婦心生歹意,一天夜里實在沒忍住,偷偷鉆進了他們家。
只聽說那一夜小頭哥媳婦叫得很凄滄,你說住在隔壁的哪能一點動靜聽不到,可一直到村長心滿意足地提著褲子翻墻出去后,也沒有一個人來幫幫她。”
時怛內心下沉,問:“第二天呢,小頭哥媳婦將村長揭發了嗎?”
“哪能啊!”老人言辭欷吁:“村長威逼她要是將這事捅了出去,那這村子,他們夫妻兩人是沒有容身之地了。”
“反正一番軟硬兼施下,小頭哥媳婦除了打斷牙齒和血吞,還能有什么辦法,她自身怕極了丈夫回來知曉自己的身子臟了,更是沒有臉面活在這世上。”
“可是照您剛才的說法,隔壁家的總聽到一些動靜。”
提到此處,老人舉目望向遠處某一個方向,不說話了。
時怛莫名地覺得這雙已不再清澈的眼睛存在某種她看不懂的深意,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是她來時的地方,無頭村的方向。
他收回目光,緩慢地搖搖頭:“那家人也是毒蛇投胎,血是冷的,不想得罪村長,只裝著不知道這事,沒兩天卻偷偷講給親近的人聽,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面上對小頭哥媳婦沒什么異樣,私底下各種不入流的臟話恨不得都給她潑上去。”
他停了停,又繼續:“可這才只是開始。”
“村長老婆知道了這事,張牙舞爪地對村長一陣大罵,可奈何不了啊,那時候的女人以丈夫為天,他又是一村之長,更是沒把老婆放在眼里。村長夫婦還有個兒子,十六七歲,仗著老爸手里有點小權,也是從小渾到大,所以說為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
聽到這兒,時怛內心神差鬼遣地滋生出一種不安感來,那感覺細細密密,緩慢地往身體各處延伸。
“村長偷過腥之后,不知饜足,只要他想,隨時就會爬進小頭哥家門,任憑小頭哥媳婦如何抵抗求饒,他只管發泄。
次數多了便被他兒子發現了,這對父子都是遭雷劈的,十六七歲的男孩血氣方剛,看村里人都幫他爸打掩護,就有恃無恐,趁他爸完事離開后,自己也潛進小頭哥家里…….”
元中扛著攝像頭,猛然感覺一道雷電直直從他的發頂劈下來!
靠,這世上還能有人惡心到這種境界!
紅唇緊緊抿在一起,時怛手臂霎時冒出一層細密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