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呀呀呀,我頂不住了…..”在孟格數到第九個數時,胡子不堪重負,人高馬大的身體硬邦邦地往邊上倒去,而他背上的同伴出于害怕,本能地拉住解宋的衣服……
然后便是哐啷一聲,沙土飛揚,四個人相繼栽倒下去。
時怛只是身體顛了一下,在倒下去的那一瞬便察覺到一雙手環抱住了自己,她沒有一點痛感。
“哈哈哈哈,我們贏了。”
“這該死的勝負欲。”
旁邊傳來歡呼聲,把她的神志拉回,狀似若無其事地從他身上爬起來。
解宋跟同伴也陸續起身,各自拍拍身上的沙土,胡子的勝負欲受到打擊:“就差一點了。”
時怛袖子上沾了沙,而他很自然地抬手幫她拍掉,動作間碰到了她對方的肘部,便見她擰了一下眉。
“怎么了,剛才摔到了?”
“不是。”她不在意地搖搖頭。
那頭老三嘿嘿得意地笑:“幾位,記得給我們每人一對音箱。”
后來大家又往火堆里添了柴,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商量好是要在這里過夜等日出的,陸陸續續有人扛不住,說要到車上睡一覺。
阿徐要走時,迷迷糊糊四處低頭找,愣是沒看到自己的衣服,便奇奇怪怪地問:“我外套呢?”
而彼時,解宋也不知是有意或無意,稍傾身體問時怛:“要不要去車上休息一下?”
一晚上下來喝了不少酒,時怛臉上駝紅一片,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但還能分辨他的聲音,便點了點頭。
征得同意,他率先起身,再彎腰把她攙起來,屁股底下的衣服露了出來,那頭阿徐還在摸著腦袋四處找,而外套,已經被時怛坐得變了形。
等解宋把時怛扶到后座時,聽到不遠處阿徐叫罵的聲音:“我靠,哥們這衣服三千多塊啊~”
下半夜,時怛朦朦朧朧醒來時,海岸線黑沉沉一片,一眼望不到盡頭,前方的篝火只剩一簇小火苗,她環顧四周,大家都已經進了車里各自休息養神,車上都開著頂燈。
她的酒意還沒散,一雙眼睛瀲滟出水光,低頭一瞧,身上蓋了件外套,旁邊坐了一個人。
他睡了。
她仰頭,看著頂上的燈,思緒翻飛了一陣,然后坐直。
解宋原就沒睡熟,怕她忽然間醒來,這時被一陣窸窣的動靜吵醒,睜開眼,看到她迷迷糊糊起爬起來把燈關掉。
車里瞬時陷入一陣黑暗,只不過很快,月光跟其他車里的光亮依稀透了進來,他們依然能視物。
“太亮了?”他緩聲詢問,聲音因剛睡醒而帶了種勾人的低啞。
時怛沒有出聲,她坐了回來,但不是坐在座椅上,而是將他的雙腿當成了椅子。
頃刻間,解宋所有的困意陡然四分五裂,身體猛地繃直,半點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