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解宋并不打算用‘誤會’二字帶過:“耳釘怎么進去的,用證據來說吧。”
話畢,他旋身蹲在帳篷外,專業而沉穩的眼上下掃過帳篷里每一個角落,目光如炬。
大家疑惑地看著,但沒有人出聲打擾,吳媛睫毛顫了顫。
他彎腰進去,探手用指腹在墊子上的某一個部位擦了擦,干凈的手指立即沾了墊子上的東西,指腹碾了碾,有細微的顆粒感。
起身面朝眾人,可他的視線看著的是吳媛:“吳小姐,你今天進去過帳篷幾次?”
她面上不明所以,但還是據實以答:“除了早上起床,就剛才收拾東西時進過。”
“你們各自有到過對方的區域嗎?”
“沒有。”她無辜地搖搖頭。
他轉頭面對時怛時,一改公事公辦的語氣:“記不記得你的背包拿出來前放的是哪個位置?”
她知道他在幫她,盡管不知道最后結果如何。
“那里,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放在那個角。”
“沒有移動過?”
“只有剛才收拾東西時動過。”
“吳小姐,請問你觸碰過她的包嗎?”
吳媛心臟陡然緊了一下,而后很篤定地搖頭:“沒有。”
“早上你膝蓋磕在炭灰上,炭灰跟你褲子的顏色相近,當時你只隨便拍了拍并沒有擦拭干凈,而你膝蓋上的炭灰印到了帳篷的墊子上,但墊子是深褐色,所以不明顯。”
“我不小心剮蹭到,這有什么問題嗎?”
“膝蓋跪立在地面時會造成前短后長、內側較之外側寬的印記,吳小姐可以去看看墊子里你留下的印記朝向的是哪個方向?”
阿奎協同幾個同僚探頭仔細查看,發覺膝蓋印距離門口大概15-20公分的距離,方向對的是左邊。
“朝向的是時小姐的方向。”
“吳小姐當時應該是穿著鞋子,怕弄臟了墊子所以跪在里面,上半身往里探,趁著無人留意時將耳釘放進的包里。”
在他提及炭灰時,一些腦袋轉得快的警察已經想到了他的用意,如今這句話一出,除了發覺異樣的這幾個,其余眾人難掩驚詫。
被反指,吳媛情緒頓時激動:“你亂說什么?”
“想最終證實不難,只耽誤大家點時間罷了,這耳釘和背包我下山之后拿去化驗,看看上頭是否留有你跟她的指紋?”
“普通人臨時起意要拿別人東西,應該不會謹慎到隔著一層手套或布料,所以如果真是時怛拿的,就不會只有你跟宏哥的指紋。”宏哥是那位負責檢查包的組織人。
丟失東西的人最后反成污蔑的人,眾人的臉色產生各種微妙的變化,看向吳媛的眼神或多或少摻雜了異樣。
吳媛臉色漲紅,下頜線繃得緊緊,手里尖銳的耳釘壓著掌心,凹進去深深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