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怛最先感受到一陣風從腳下帶過,然后腹部被人重重踩了一腳,難以承受的力道使她痛苦呻吟出來,隨后便是粗暴而不留情的拳打腳踢,似乎要將他所遭受的千百倍償還!
慘叫一聲接一聲,時怛冷汗直冒,脖子、臉上青筋似要撐爆表皮,五臟六腑翻江倒海地開始痙攣抽痛,骨盆、腿骨猶如被生生踩碎,叫她痛不欲生!
張筱筱整個人緊緊蜷縮成一團,眼淚透濕布條,渾身發抖不敢出聲,唯恐殃及池魚——可她忘了,如若不是她,對方本不用遭受這些。
另一個綁匪也來到跟前,正要對張筱筱下手時,被同伴制止:“她要留個全的,畢竟值不少錢。”
對時怛的毆打也停了下來,但被爆頭的人并未打算就此放過,他蹲下來,傲慢地拍拍她那張布滿冷汗的臉:“你怪不得別人,誰叫你自己要往上撞,下次再逞英雄,勸你先掂量掂量!”
“不過我想,你也很難有下次了。”
他捏住她的臉,五指深深凹陷,右翻翻左看看:“皮相不錯”
這句話立即叫痛苦中的時怛頭皮陡然一麻,抗拒地將臉從他手中掙脫開。
“你放心,我不動你。”轉而陰惻惻地說道:“這樣才能賣個好價錢。”
莫隊等八名刑警分三個小隊埋伏在管城河6號橋梁東西南三個方向,夜里的河岸寒風獵獵,河面上吹起陣陣動蕩的波光,周邊環境死寂又昏暗,這里遠離喧囂街道,人跡罕至,能照明的,只有護欄上一只只雞蛋大小的米黃色燈球。
飛蟲撲閃著翅膀降落潛伏在雜草叢中莫隊的嘴唇,他靜若石雕,沉沉利眸盯緊張瑞和的方向,分針指向數字12,他手里的槍上了膛!
氣氛詭異而緊張,眾人蓄勢待發,看著目標人物顫巍巍地將手里沉重的五十萬現金扔下橋梁,然后等待匪徒出現......
那包縫制了追蹤器,只要綁匪一拿,他們就有機會找到據點。
那頭刑警隊接到報警電話后,緊急聯系了解宋,幾個鐘頭前的他確認了時怛跟張筱筱一同被綁后未曾返家,一直待在刑警大隊等待莫隊與阿山的消息。
如果莫隊那邊順利抓捕到綁匪的話,就有機會查到她們的行蹤。
他收到同僚的通知前,正在大院停放的紅旗里抽煙,瞳仁漆黑一片,辯不清看不明,夜色蔥白,煙霧傾繞,周遭的氣壓如同這黑色的夜,沉而冷冰冰!
接完電話,他神色驟變,碾熄了煙大踏步朝大廳步去,尋到負責時怛案件調查剛回來的阿山,對方也正疾步走來,未走到跟前便急著告知:“你說的那一輛車果然很可疑。”
解宋跟著他來到電腦前,對方按下播放鍵,用手指著那輛從巷子口出來的私家車:“擋風玻璃看不到車內的情況,所以不知道開車的是什么人,但是車主信息顯示是一名過了世的六旬阿伯,這輛車從購入到今年已經19年,從16年就沒再年審過。”
“且這輛車在當晚從市內一路上高速,下了國道之后進入比較偏僻的地區,那一帶沒有監控,行蹤沒辦法再查到。”
解宋幽沉雙眸注視著灰色轎車疾馳的方向。
“另外社區……”
知道他要講什么,現在最重要的是另一個消息:“分局接到了時怛的報警電話,就在十分鐘前。”
“她提供的信息是她們正被關在一個兩層樓建筑,匪徒共兩名,附近有河,只有她們所處的那一棟建筑,這棟建筑以前很可能是風扇加工廠,我需要你緊急聯系工商那邊,查一查地址近河,那些注銷的、在業的風扇加工廠。
阿山不敢耽擱,應了聲好立馬轉身聯系工商方面。
而解宋則立馬去電通知莫隊。
那一頭莫隊等人無功而返,綁匪從頭至尾根本未曾現身,最后只發來一條信息:等下一次聯系!
白天之時,他還是有些看輕了這幫匪徒,現在看來對方腦子還是清醒的,不給他們追蹤定位的時機,怕被埋伏,唱了一出空城計。
護送張瑞和回家時,他收到了解宋的通知,吃驚之余立馬著人加速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