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在包里找出手機,時怛邊解鎖屏幕一邊手扶著扶梯憑著記憶往上走,奈何一腳踩空,腿骨磕到樓梯邊沿,疼得險些叫出聲。
疼痛來得強烈而快速,她半天動彈不得,緩了半晌,等那陣痛意漸漸減輕些許,才揉揉腿骨,打開手電扶著扶梯借力站起,一瘸一拐地繼續上樓。
回到家里,她放下包坐在椅子上,卷起磕到的左腿褲管查看傷勢。
不過磕破了一層皮,并沒多大礙。
她洗了澡,出來正好一點,在客廳找到解宋幫自己備的藥箱,翻找到云南白藥,卷了褲管發現那一塊撞到的地方已高高腫脹了起來。
噴了幾下云南白藥,這頭手機傳來視頻請求的聲音。
時怛接通,看到屏幕那端的男人制服還未脫,周遭燈光并不明亮,蒙蒙的一片,剛剛好夠看清他的五官。
“你還在外面嗎?”她問。
“剛回來,在陽臺。”
她許久沒聽到他的聲音了,昨天到今天為止,是他們第一次聯系。
背景里有其他男性的聲音,她疑惑問:“房間里還有其他人?”
“我們三人一間房,另外兩個在猜拳誰先去洗澡。”許久未見,掛牽使他一直盯著屏幕里的人來看。
“那你怎么不加入?”
“大家洗完澡就抓緊時間休息了,你今晚直播,不會那么早睡,我趁著這間隙跟你聊一下。”
“在那邊累嗎?是不是休息時間也不夠?”
“沒這么苦,你照顧好自己就行。”她剛洗完澡,她的攝像頭也自帶美顏功能,所以他沒能發現她臉色有什么不對,她也刻意地不想對方知道。
“事情進展得順利嗎?”知道很多事情自己不方便問,她只詢問籠統的。
“比一般的案子要棘手。”他的神色也不太明朗,不愿她憂心,移走了話題:“我家里那些盆栽,你要是哪天有空,幫我澆一澆水吧。”
“好。”
端詳著她,解宋還是發現了些許異樣:“怎么了?看著有點累的樣子。”
“沒有,可能這段時間工作比較重。”
“如果應付得吃力,翻譯的工作要不要先停一段時間?”他以征詢的態度,而不是替她做決定。又接著說道:“錢要是不夠用,我給你轉過去。”
她彎唇笑:“我暫時沒再接稿了,錢也夠用的。”
“只是.......”看著眼前摸不到碰不著的人,她眉眼低了低。
“只是什么?”他略有些擔心。
“只是很想你。”
兩人之間,忽然一陣沉默。
他的眼神閃過一縷壓制的黯淡:“對不起。”
“我說我想你,干嘛跟我說對不起。”
“我這個對象不稱職,能陪你的時間很少。”
“那怎么辦呢?又不能退換。”
“是不能的了,只能在其他方面多彌補。”
背景里傳來一道喊叫:“老宋,到你了。”
她聞聲催促:“那你快去吧。”
“好,你早些休息。”
翌日七點十分,一行從鄔安來支援的人再次早早前往當地的刑偵大隊,解宋跟景明與其他法醫則前往第二個被害者的案發現場進行復勘。
行車途中,其他幾人簡單吃著早餐,他拿著手機自顧操作,也不知是在忙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