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呃了一聲,不知這時候該不該出聲,時怛接口:“不好意思,此類問題拒絕回答,祝您生活愉快,再見。”
她主動斷了線,小齊懷音面面相覷,直播室氣氛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請下一位聽眾電話。”
這一個來電似乎成了開閘洪水,一個兩個三個電話連進來,有劈頭蓋臉就罵的,有迂回諷刺的,每一道聲音都化作一把削尖了頭的銳石,扎在她的身上。
“自私冷漠的女人,我們不想聽你的節目。”
“想想那個在你手里死去的孩子,晚上睡覺睡得著嗎?”
“看這節目突然爆火,來聽了一聽,發現不過soso。”
“以前覺得你直白敢言,現在看來什么所謂的真性情不過都是小兒科,你連別人的命都不看重,裝醉送上門當個小三對你來說算得了什么?”
“可惜人家男的看穿你的把戲,白送都不要,你說你賤不賤?”
“只要有你在的一天,這個節目我就不會聽下去。”
這是有史以上,《我不是旅人》遭到聽眾、網民如此強烈的連線抨擊,組長緊急通知昇哥終止來電環節。
直播室的氣氛降至冰點,明明大家情緒受到極大影響,可不得已還在努力做好最后工作。
“節目的最后,給大家送上一首現代長詩,是我很喜歡的一位詩人,痖弦老先生所作。”
時怛低首,翻開那本寫著文稿的筆記:“要說的是——
老家本在河南南陽城外四十里
爺爺半生趕驢車
爹爹做了莊稼郎
三代單傳得一子
我娘長齋報天恩。”
“那家園
白露前后看早麥
小麥青青大麥黃
總記得
老娘紡紗明月光
放下娃兒急急忙忙做鞋幫
忘不了
老爹天方亮喝便上耕晌午打罷東偶又西桑
辛苦苦巴到日落上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