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喝不了多少酒,還要使勁喝……”
瞄了一眼還剩半碗的豆芽湯,林允兒手肘都支在桌面上,雙手交疊抵著下巴,眼神不滿又嘴角帶笑地看著頭疼的南正勛。
這家伙昨天晚上被元俊植背回來的時候,醉得一塌糊涂。
元俊植給他換上睡衣,林允兒給他擦擦臉、擦擦手,這才蓋上被子,算是安頓好了。
本以為南正勛會難受得半夜起床想吐,睡在客廳沙發上的林允兒就一直沒敢睡踏實,過一兩個小時就要起來去臥室看一看。
結果,南正勛還挺安靜的,一整晚都睡得昏沉沉。
“沈恩勉那個混蛋……那酒的后勁太大了。”
有氣無力地捂著腦袋,南正勛蹙起的眉毛半天都放不下來。
剛才睡醒以后,他知道自己是被哥哥“算計”了。
那個腹黑的混蛋,變著花樣“對付”自己……
雖然頭很疼,宿醉的感覺并不好受,但真要論起表情,南正勛還不至于到現在這個愁眉苦臉忍不住的程度。
只不過,他是相用這樣的表情來掩蓋一下他的心情。
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詞匯來形容,睡醒以后看到本來昨天就可以離開的女朋友站在廚房里的心情。
經歷過獨自在屋塔房生存的艱難,背負過“如果還不了債,這個家就會被毀了”的壓力,這是已經成年的南正勛第一次感到有一份只屬于自己的、平行視角的內心寄托。
雖然還有些生疏,還不習慣,卻實實在在的,可以看得到,也可以觸碰得到。
“味道怎么樣?”
壓下了心頭的疑惑,林允兒提前把話題換到了另一個方向。
她從來沒有主動向南正勛問過任何與“鉉空集團”或者“沈家”有關的事情。
即便是現在成為了女朋友,她也不打算主動問些什么。
那是南正勛的傷心事,也是南正勛的頭疼事。
“味道挺甜的。”
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南正勛看著林允兒變得疑惑的表情,平平常常地笑了一下。
“甜?”
林允兒咬了咬嘴唇,忍住了嘗一口的想法。
解酒的豆芽湯怎么會甜?
“這里,是甜的。”
一本正經地對上林允兒的視線,南正勛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心口。
瞳孔慢慢擴大,林允兒長了長口,沒有說出半個字,臉頰悄悄泛起了粉色。
雖然知道南正勛平時從不這么說話,但是她也知道南正勛會很多這種類似的話,老東家對這個人的培訓是非常全面的。
可即便如此,南正勛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還是讓林允兒覺得亂了心跳。
任由自己亂了心跳的節拍。
“你,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為什么喝不了多少酒,還要使勁喝?”
平時這種轉折做起來都是順暢自然的,今天的語氣卻有點生硬,林允兒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仿佛這么做就能把那層粉色擦掉。
“都是沈恩勉那個混蛋灌我酒,說他是狐貍一點都不錯。”
對親族的復雜情緒暫時蓋過了和女朋友相處的樂趣,南正勛斂了斂眉眼,抱起面前的湯碗,像喝啤酒那樣喝了一大口。
這讓林允兒的思緒稍稍降了溫。
她本意是不愿意觸及那些事情的。
南正勛心里的負擔已經很重了,她希望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南正勛是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