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淵這是以為,我只能擅長騎戰么?他卻是想錯了。”
耿弇給自己選擇的取城路線,是城墻之上。
站在這兒,方不過六里(一漢里400多米)的小縣城一覽無余,耿弇取下一支輕箭,搭在角弓上,大拇指扣弦,瞄準縣城中央方向射去,箭若流星高高拋起然后滑落,直接越過了一個小里閭,落在一條通往南北的必經之路上。
“大善。”
耿弇了然,回頭看著他親自從征兵中挑選出的百人隊,他之所以不喜歡流民兵,而要求從編戶齊民里有選擇的征,是需要一些有特殊技能的人:箭術。
獵戶和弋射者被征募入伍,加以訓練,然后由耿弇集中起來,今日便派上了大用場。
“隨我沿著城墻移動,但見城中有人列隊而過,視為叛賊,直接居高臨下射之!”
而隨著耿弇的號令,其余四百步卒,除了留下一百守南門外,其余三百也沿著墻隨弓手行動,先前往東門!
一里多的距離,簡直瞬息便至,想要沖過來攻擊徒卒的李氏叛逆,耿弇讓人故意放他們靠近到數十步內,才從城墻上猛地齊射,傷敵十余后對方狼狽潰退。
耿弇讓眾人勿追,目標直指城門!
他這套戰術避免了混亂的巷戰,天色全黑的時候,東門、北門皆有條不紊,順利拿下。當然,也有不少慌亂中結伴而逃的當地百姓被無情射殺,耿弇對誤入戰場的無辜者熟視無睹,不斷喝令放箭,不得猶豫,他眼睛只盯著尚在叛軍控制下的西門。
不斷留下守門后,徒卒已只剩下百余人,而城內的叛逆都被逼到了西門來,想要守著這兒,以期待滏山賊的支援,這下他們必須以少打多了。
城頭的射手幾乎沒有損失,只是有人摸著腰間空空如也的箭壺道:“耿參軍,箭矢已盡!”
“吾亦盡矣。“
耿弇果斷背起大弓,抽刀出鞘:“天黑了,夜戰,短兵利!”
他第一個躍下高不過兩丈的墻垣,揮刀向負隅頑抗的賊人斬去:“隨我下城墻,奪西門!關起門來,再慢慢打狗!”
……
耿弇即將奪取縣城四門之際,馬援也在城外與滏山賊陷入了苦戰。
因為前往武始縣城的道路狹窄,馬援的部隊拉得很長,最初到的只有千余人,還分了五百給耿弇。
馬援只能帶著剩下的人,在城西力阻賊人。
“往西邊路口去兩百人,守住路,勿使我軍后隊被阻斷。”
馬援則帶著其余三百人披堅持銳,結成陣與賊人硬碰硬起來。
在第五倫頃全郡之力打造下,“黃巾兵”們的裝備著實不俗,三分之一的人披甲,每個人都能擁有鐵制兵器,畢竟郡武庫的存貨雖然良莠不全,但全拿出來,可是足夠武裝數千人的,暫時沒受到鐵器被滏山賊截斷的影響。
然而,對面的滏山賊寇,也絕非馬援對付過的赤眉別部遲昭平能比的,竟也有不少人披甲戴胄,手里刀兵明晃晃的,不再是賊人熟悉的農具草叉,在最初的混亂中交戰時,竟打得有來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