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圓月懸掛于空,難以用腦子想象的畫面,宛如電影開幕般,在眼前緩緩展開。
腳下沒有一塊完整的土地,隱于血肉之下,都是累積的尸骨。
“這……就是地獄嗎?”
陳東深驚嘆道。
若寒從他身后走出,看了看四周說:“請把‘嗎’字去掉,這里就是地獄。”
他們在出口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橙子,在假面之后,好像消失了一樣。
“我剛剛……好像聽見了槍聲。”陳東深小聲地說了一句。
假面擺擺手,指了一個方向說:
“哎呀,一定是你聽錯了,奈特貓是活物,屬于噩夢里的生物,不方便進入鬼界,再說,邊界的事我們還來不及處理呢,看到沒,我指的那個方向,直走,就能到邊界。”
溶解的邊界正在慢慢修復,彌補錯誤是要付出代價的,血月等不了他們,早就飛了過去。
若寒并不打算跟白奕正面開戰,自然躲在后面看戲。
“走吧,去看看我們這些妖魔鬼怪的戰斗。”
越往前走,就越能感覺到令人恐懼的壓力,天空被撕裂了,變成了亂七八糟的樣子,從這里看去,似乎能直接看到人間。
而現在的人間,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
“看到沒,若寒,這就是你當初想要鑄造的牢籠,到最后,還不是給我們的鬼王大人做嫁衣,讓他用來填補縫隙。”
假面一眼就看到了白奕,那個無法觸及的背影,正站在最高處,冷漠地注視著。
“說得好聽,你不是也參與了嗎!我真是摸不透你的心思,假面,這是你想看到的嗎?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唉唉唉,別激動嘛,我們這不是要聊聊天,血月過去了,精彩的戰斗馬上就要開始了。”
假面找了個看戲的好位置,拉著陳東深蹲在一旁,指了指另一道血紅的身影。
“我跟你沒什么好聊的!”
若寒臉色極差,有一部分的原因,還是地獄的環境是在糟糕,這具肉身快要撐不下去了。
假面也不生氣,就轉過頭來,友善地對陳東深問道:
“那你呢?聊天不?”
陳東深弱弱地笑了笑,搖搖頭說:“不了,我們還是看看許言吧。”
“許言啊……”
假面若有所思地低喃道。
在這場鬼界與人間的戰爭中,不管是抵抗感染的傳播,還是廝殺的戰斗,誰都沒有想起許言來。
雖然他的身體很重要,但也不至于把希望寄托在一個普通的人類身上。
一般在故事的最后,都應該是白奕承擔了罪惡的宿命,再去演繹不同的結局。
而許言,只是一個失誤,一個地獄的過客。
“白奕的瘋狗與白奕,你覺得,誰能贏?”若寒突然出聲道。
假面輕輕勾起嘴角:
“誰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他們決出勝負之時,邊界是否填補完畢,而人間,是否會成為新的地獄?”
就像命運齒輪的咬合,血月出現在罪惡的面前,當把一切都揭開,就發現所有的線索與關鍵點,其實都在白奕的身上。
“你來了。”
罪惡如此說道。
“嗚嗚嗚……”
就算喉嚨還是嘶啞,血月也要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