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界的狂風卷起了她的長發,宛如枯草般的發絲拂過她帶血的臉頰,露出了她一直被黑發掩蓋的脖子,燒傷留下了一片可怖的疤痕。
“白……”
罪惡不耐煩地打斷:
“別叫我名字,你是來阻止我的吧?血月,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廢話,直接上吧。”
紅色的眼瞳凝視著。
血月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悲傷。
怨氣便在指尖徘徊,血月緩緩張開手掌,僅僅只是揮動手臂,如同野獸的利爪,從天而降。
罪惡只是輕輕往后一閃,這是許言的身體,是白奕力量的容器,也是它唯一的弱點。
就是,人類的通病。
太過弱小了。
沙啞尖銳的慘叫從血月喉嚨里發出,如此駭人的氣勢,恐怕沒有其他人可以做到。
活人祭祀,那死人呢?
血月給了回答。
來戰斗吧!
我們的王已經墮落,爬上王的寶座,將他硬生生地拉下地獄。
“血月,你想對我下死手!?”
罪惡一臉驚訝,隨即臉色又變得陰沉。
火焰倒映在他的眼中,紅白的火苗里,又有黑色的力量環繞。
“百、鬼、降、臨!”
血月的喉嚨雖然被毀,但單個音節地說,還是能讓人勉強聽清。
“臥槽,這血月打架,也不來點開胃小菜,直接就上大招的嗎!?”
一旁的假面也跟著白奕的惡一起震驚,連若寒也被這畫面嚇得說不出話來。
他這十年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野心,估計就在這一瞬間,灰飛煙滅,連個渣都不剩。
“你剛說的,是什么意思?”
只有陳東深這個傻孩子還看不懂眼前的局面。
“什么什么意思,聽不懂嗎?血月召喚百鬼,你自己用小腦袋瓜想想,從人誕生到現在,一共有死多少人,被埋在地獄里。”
假面也是第一次,露出了這樣害怕而又緊張的表情。
“不對啊,可你們之前不是說,那個什么白奕才是鬼王嗎?那應該是他召喚,怎么會是那個紅衣小姐姐。”
不知者不畏,陳東深倒是淡定許多。
“鬼王負責鎮壓,給予懲罰,而血靈木,才能夠召喚。”
若寒像是想起了什么,開口解釋道:
“在整個地獄里,只有一棵大樹能夠生長,那就是血靈樹,樹上的枝干,就是血靈木,以前血月有說過,她是看著白奕長大的,當時我以為她在開玩笑,明明是鬼王下屬,卻敢說這種話,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不管真不真,現在就是這樣,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血月叫出來的那群惡鬼,我可惹不起。”假面看向陳東深,“喂,你是想跟我一起跑,還是在這里繼續看戲,然后被惡鬼撕碎啊?”
這個時候,他還能想著帶上陳東深,人品也不算太糟糕。
唯一的逃命機會,大地開始震顫,再晚就來不及了。
陳東深思考了一會兒,小聲地說道:
“那我……還是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