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年,九月二十五日。
又過去了無聊的一天,時間在不停地往前走著,沒有任何意義。
橙子偷偷溜進醫院,等他找到唐糖的病床時,人已經不見了,他撲了個空,只留下個空蕩蕩的床位。
生活還是還是如此平靜,像每一個普通的夜晚,社畜依舊加著無休止的班,歡天酒地的人依舊活在酒精的世界里醉生夢死,連千言語也回歸在慶生會結束后,回到了最初的美好。
“滴。”
打卡上班。
充滿咖啡的氣息。
白奕似乎下定決心,要把自己當人類的生活拉上正軌,連當初陷害自己的柯余,也不再去管。
血月去了一趟舊世紀回來,說什么沒找到若寒的人,公司里都在說,最近好像來了個新的高層主管在負責。
白奕不感興趣,就帶血月上街逛了一圈,結果因為怨氣太重,無人敢靠近他的身邊,放在店里,便一連幾天沒有生意,為了養活店里的一大幫人,白奕只好讓血月去隔壁不遠處的競爭咖啡店里待著。
“多損吶,你就當個人吧!”
許言越發覺得,在白奕清冷的外表下,就藏著一顆腹黑的心,也難怪他能生出惡,也確實不是什么好人。
橙子去了一趟醫院便垂頭喪氣地回來了,全店也就小王還心疼心疼他那一身雪白的毛發沾得灰不溜秋的,多來一只貓,這讓原本就擁擠的店里顯得更加擁擠。
雖然,正常的人類店員就只有陳東深一人。
“歡迎光臨,千言語!”
現在就只有他還在說著這句歡迎詞。
“晚上好,老板!”
陳東深熱情地打著招呼,白奕點點頭,便算是答應了。
店里的客人不多,大多都在安靜地喝著咖啡,白奕給自己倒了杯水,就靠在吧臺休息。
說實話,人類最大的敵人就是無聊。
現在,白奕就挺無聊的。
就跟許言說的一樣,只要什么都肯放棄,就沒有任何壓力,比如,他不當鬼王,再比如,他不管噩夢。
噩夢像疾病一樣襲擊整個城市,它只能像惡一樣,一點點侵蝕意識的世界。
“像惡一樣,等長到一定規模,奧羅拉便會出手,這是他們的榮耀與職責。”
白奕是這么說的。
“所以,這就是你偷懶的理由?”
許言一時語塞。
“也許。”
白奕回答得倒挺干脆。
“完了,我怎么發現,你比之前更糟糕了,至少怕死邪惡的內心還能成為你做事的驅動力,你知道,你現在像個什么嗎?咸魚!一頭晾曬在地上的咸魚,連翻身都懶得那種。”
許言鏗鏘有力地吐槽道。
他也有心,奈何沒有主動權,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甚至懷疑這是白奕的報復,就是為了把他活活氣死。
“叮鈴——”
忽然,店門被推開。
是一個女孩,看上去很年輕,充滿了青春與活力,還沒說些什么,便聽見哐當一聲,小王把手里的杯子摔了一地。
白奕疑惑地看了一眼。
那女孩直徑走到桌子前坐下,似乎跟原本的客人熟悉的樣子。
“怎么了?”
陳東深從后廚探出頭來,關切地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
小王語氣明顯有些慌亂,但她也沒多說,就只是蹲下身來,收拾腳下的玻璃碎片。
“怎么這么晚才到?”
“啊,這不路上堵了車,就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