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和橙子去了噩夢邊境,回來后你就失蹤了,之前查到你去魔術城,線索搜了半天,都沒找到你的行蹤,沒想到,是錯的。”
許言放下縛戰,還是選擇放棄。
面對活人,他沒法動手。
“再后來,他們搬回一個棺材,說是什么能解決一切,包括連我一起,再后來,我就記得,我一直在這里,想要殺死柯余。”
唐糖解釋道。
“那現在的局勢可都明朗起來了,柯余現在還不能死,他一死,整個夢境就會重新輪回,之前發生過的一切都會再發生一遍。”許言冷靜分析道。
“得想辦法解除夢境,再把唐糖的真實意識給帶出去。”
白奕能感覺到,頭頂的罪惡可并不好受,就憑自己,是打不贏噩夢的,更別說只有一部分力量的惡了。
“可我們都在局內,不殺唐糖消滅噩夢意識,要怎么離開?”
許言皺著眉。
往往現實就是這樣。
想要破壞很容易,可又要守護又要破壞,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我能感受到,我們周圍除了唐糖,已經沒有其他的追殺者了,如果假面那邊都解決了,那便只剩下她了……而且,還有一個問題,罪惡拖不了多少時間,一旦罪惡失敗,噩夢便有空閑清理我們。”
白奕在許言體內補充道。
也就是說,現在他們面臨的,是一個限時選擇題。
人總要有舍有得。
世間總是如此,沒有百分之百的完美答案。
“又是經典的火車問題,我以前做過很多次選擇,還以為自己不會猶豫不決。”
許言苦笑了一下。
他仰頭看著天空,天空是虛假的,剛剛亮起的火焰也都逐漸熄滅了,灰暗的世界,沒有多少光彩。
“我不想死,救我……”
唐糖也明白許言在猶豫什么,她上前一步,在爭取這最后的生機。
白奕的感覺不會錯,唐糖確實活著,一直都活著,她被困在這里,外面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如果毀滅了,那才是徹底地死亡,這樣的死亡,連靈魂都不會剩下。
“白奕,我覺得我們……”
許言的話還沒說完。
就聽見一聲細微的槍響。
“砰——”
槍聲上的玫瑰綻放。
這是假面最開心的時刻,也是最喜歡看到的畫面。
唐糖睜大了眼睛,她似乎難以相信,會有子彈從她的心臟直接穿過,她顫抖地回過頭,看見假面悄無聲息地站在她的身后,一臉微笑地說道:
“其實你不覺得,那個火車問題從一開始就錯了嗎?為什么他們會把生死的決定權交在一個人的手里,不覺得很愚蠢嗎?你不想當壞人,總會有人想做的。”
唐糖的身影緩緩地從許言的身邊倒下。
就這樣倒在許言的身邊。
“奇怪,剛剛我沒感覺到他來……”白奕小聲說道,這種情況,以前還從未出現過。
就好像,假面想讓他知道,他才能知道一樣……
“不對,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奕大聲問道。
許言則黑著臉,一言不發。
假面收起手槍,輕描淡寫地說道:“不管你是誰,許言,或者是鬼王白奕,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坎特羅人給世間留下了一個秘密,你們總有一天會知曉,至于現在,不如好好欣賞一下……噩夢的破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