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北。”趙和下令道。
“在!”
他身側的姬北站了出來,一臉恭敬。
“你傳我之令,以擒獲管權為優先,不可令其逃過河……”趙和說道。
不過才下完命令,他又搖頭道:“算了,不必下令了,管權已經過河了。”
他做出這樣的判斷,是因為那小河之上的吊橋已然被毀。
在此時下令毀去吊橋的,毫無疑問,就是管權。
他不管仍被隔在北岸連哭帶喊的響馬、家下們,只帶著十余名親信過了橋,然后便下令毀橋。
橋毀之后,十丈左右寬的小河雖然無法長時間阻擋追擊者,但也能夠為他爭取到一點時間。
他轉身入莊,在莊子里沒作任何停留,只是下令放火,然后從莊子另一邊門離開,直接遁入南邊的群山之中。
而此時曾燦與趙和已經趕到了河邊,令那些棄械投降的響馬們開始在修理吊橋。
看到莊中火起,趙和臉色微變,曾燦也是一臉陰郁。
他們事前接到的消息,這莊子里最重要的證據之一,便是莊中儲存的大量糧食。
這些從義倉中被盜出來的糧食,是趙和此次前來除了管權之外的第二目的。
“當真是該死!”曾燦恨恨地罵道。
趙和沒有罵,只是催促道:“快把橋修好,再尋地方搭兩座便橋!”
說完之后,他轉過身來,迎接正在走向他的一個人。
靡寶坐在馬上,胖胖的臉上春風得意,但他所乘的馬卻有些恣牙咧嘴,因為他實在太沉。
“如何,我就說了,我錢比他多,他能收買,我也能收買!”靡寶叫道。
趙和微微一笑:“確實如此,這一次當記你首功!”
靡寶下馬拜倒:“功不功的我不要,我只求為君侯家臣,為君侯效力!”
他胖胖的臉上,一對小眼睛努力要表達出真誠之意,但趙和怎么看怎么覺得,這眼神帶著些狡猾。
“呵呵,你有此功,朝廷自有封賞,哪里輪得到我讓你為家臣?”趙和示意樊令將其扶起,仍然不接他的話。
靡寶方才的得意頓時沒了,他愁眉苦臉地道:“莫非我這樣做還不夠?我若想給朝廷當官兒,早就花錢去買個做做了,九卿之類的可能買不到,郡守也有些懸,但區區縣令什么的,輕而易舉!”
“你就少胡說八道兩句,我覺得趙侯不要你,就是嫌你一張嘴,從來沒有半句真話。”樊令雖是憨人,卻把這家伙看得透徹。
“天地良心,我哪里胡說八道了,你瞧我這眼神,多真誠,我與人做買賣,從來都是童叟無欺!”靡寶對樊令抱怨道。
他二人只管抱怨,趙和又向前行去,因為學宮的隊伍也已經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