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勝用自己的膝蓋發誓,鳩摩什會將那個“一”說成浮圖教,從而形成萬教皆支流唯浮圖為本源的局面。
正是因此,韓勝才會說他“好大的野心。”
想到這個異國僧人如此野心,韓勝心中就更是厭惡,他擺了擺手,懶得多話了:“請吧。”
鳩摩什與他并肩一起進入了稷下學宮。
兩人行了幾步,韓勝不愿意說話,鳩摩什倒主動問了起來:“趙祭酒今日何在?”
“趙祭酒有事,他說今日的事情,有我們處置即可,用不著他出面。”韓勝面無表情地道。
鳩摩什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
他緊盯著韓勝:“韓院正說笑吧,如此大事,趙祭酒本人不出來,那由誰來主持?”
“自然是山長。”韓勝神情有些怪異地道。
他心里確實覺得別扭,原本趙和與孔鯽應該是不共戴天的仇敵,可在趙和控制了稷下學宮之后,兩人的關系卻發生了變化。此前與管權的莊園之戰,孔鯽突然轉而支持趙和可謂是關鍵之舉,現在鳩摩什**,趙和又把孔鯽說動,讓他來主持此事。
“趙祭酒自己呢,莫非老僧的說法不能打動祭酒,他不愿意出來一聽?”鳩摩什固執地問道。
“趙祭酒說,他要去尋朱郡守,有正事。”韓勝不耐煩地道。
“尋朱郡守……”鳩摩什合起掌,猶豫了一會兒。
他最終還是選擇相信朱融。
雖然趙和的許多舉措,都讓鳩摩什覺得驚艷,他甚至覺得趙和就是輔助蓮玉生建立地上浮圖之國的最好人選,但是如今齊郡的局面之下,鳩摩什相信趙和翻不了什么浪花了。
而且就在他剛才進入稷下學宮之前,就已經注意到,稷下學宮外邊,越來越多的郡兵。
按照朱融與他的計劃,這段時間借著從各地運糧之機,悄悄將地方上的郡兵集中于歷城。如今已經有至少兩千郡兵處在稷下學宮的外圍,由朱融委派的心腹所約束,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只要時候一到,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將稷下學宮包圍起來,切斷學宮內外的聯系。
“應該翻不起多少浪花了……到時學宮之中發動,內外夾擊,即便是趙和,也只能束手就擒。”鳩摩什暗想。
在距離稷下學宮不遠之處,被認為翻不起多少浪花的趙和,此時瞧了瞧地上的日影。
他轉過臉,看著身邊之人,微微一笑:“準備好了么,諸位?”
這是從齊郡郡守府往稷下學宮的必由之路,趙和蹲在路旁一幢房子的房頂之上,在他身邊則是李果。
正是離開了許久,引兵前往邯鄲的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