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和也跟了過去,卞道人在二人身后捋了捋胡須,用沙啞的嗓音,發出兩聲不明就里的干笑。
孫謝原本是在門口處與一位經過的道人說話,此時見二人過來,不等陳殤開口,他先拱手行禮,正容說道:“聽聞陳校尉在此尋找與于闐人勾結者,想來是與我有些誤會,故此前來,一是向陳校尉賠罪,二是有必要向陳校尉解釋,以化解誤會。”
陳殤本來琢磨了好幾種方法,想著要這廝吐露實情,卻不曾想,他竟然就是沖著自己來的,而且一開口便承認了所謂與于闐人勾結者與他有關!
陳殤與趙和對望了一眼,然后再看這孫謝,卻發現此人甚是從容,絲毫沒有自己做了什么見不得人之事的心虛感。
“你承認與于闐勾結的就是你?”陳殤沉聲問道。
孫謝先是搖頭然后點頭:“說不上勾結,謝如今為大鴻臚寺行人,正好是于闐使者的伴使之一,因此接待對方,恰恰是謝之責職。但提議由清河郡主聯姻者,確實是謝……”
砰!
他話沒有說完,陳殤已經一腳踹了過來,正踹在他的腹部。
孫謝痛得抱腹彎腰,陳殤還要再打,卻被趙和攔住。
“且聽他怎么說。”趙和按住陳殤道。
孫謝很快直起腰,雖然一手仍然按在腹部,但面色竟然沒有什么激動、憤怒,而是正容道:“陳校尉這一腳,我原可以閃過,但今日不閃,就在此受陳校尉一腳……現在敢問陳校尉,孫某可否解釋了?”
“我解釋你娘啊,待今夜乃翁我去慰籍你娘之時,再……”
砰!
陳殤正破口大罵,孫謝卻猛然抬腳,一腳踹在陳殤腹部,陳殤也捂著腹部彎下腰,不過滿嘴的臟話倒是止住了。
趙和愣了一下,松開陳殤,警惕地望著這孫謝。
這廝的模樣,怎么看也不象是孔武有力之人,但方才他這一腳,證明他絕對也練過,否則哪怕陳殤被趙和攔住,也不可能閃避不開。
“辱我無妨,辱我寡母,便是死敵。”孫謝冷冷地道:“陳殤,以你之人品聲名,你以為真的值得我向你解釋么?我來解釋此事,不是向你,是向清河郡主,向大秦所有對和親不滿之人解釋,你好生聽著就夠了!”
趙和眉頭又是一皺,向旁讓了讓,推了陳殤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