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趙和道。
那官員一懔,當即閉嘴不言。
趙和嘴角微微翹了翹,瞄了這位官員一眼。
他記得此人叫田珍,是如今的咸陽令,此時趙和的身份尚不明確,百官中職位高者大多又是司馬亮之黨而在獄中,他倒算得上是咸陽城中比較重要的人物了。
這個人有點意思。
“我師從張衡,他是陰陽家牽星一脈大宗師,讖緯之說,呵呵……”趙和淡淡說了一句,然后皺眉道:“倒是行西王母詔籌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田珍正待再說話,路旁稍遠處,卻有人揚聲道:“大都護欲問此事,當問之于我,田珍一介佞人,巧言令色,必不會直言!”
此人聲音一出,田珍頓時露出驚恐之色,而道路之旁,更是一陣騷動。
趙和循聲望去,看到道旁有一書生模樣的人拱手肅立。
趙和的儀仗并沒有驅趕百姓,只不過城中自有軍士維持秩序,將圍觀的百姓隔離在十余步外。故此趙和與田珍的對話,會被此人聽到,而此人揚聲插嘴,也傳入到趙和的耳中。
“你是何人?”趙和心中微微一動,示意軍士暫勿拘捕此人,而是向他問道。
“三川司馬氏,太學生司馬奐。”那人肅然答道。
聽到“三川司馬氏”,趙和眉頭便輕輕一皺。
他對三川司馬氏沒有好感,故此,在他的清算名單之中,三川司馬氏排位極高,對于這個龐大的家族,他已經有所安排,東海的那幾個大島,正適合這個家族去經營。
不過他看這個名為司馬奐的器宇軒昂,一副有所憑恃的模樣,心里不免有些好奇。而且今日情形特殊,哪怕是他這樣的人物,多少也要做出些模樣給別人看。
“你既出此言,還請與我分說一番,這行西王母詔籌是何事端?”趙和不緊不慢地問道。
“只因此前曹猛擅權,窮兵黷武,百姓生計無著,便假借西王母之名,行詛咒之事。”司馬奐沉聲道:“所謂讖緯,不過是巧合,便民心自是天心,民意自是天意,千夫所指尚且無疾而終,況且民怨近乎天怒?曹猛身亡,便是因此!”
他說到這里,向前踏出一步,拱手彎腰:“往者可鑒,大都護當不忘教訓,勿重蹈曹猛覆轍,選賢任能,與民生息,如此……”
他彎腰低頭說話,看上去完全沒有危害,但就在這時,他猛然咬牙,手在自己胸腹之間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