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者只是一瞬間,他并沒有暈,第一時間就是嘔吐,吐得翻天覆地,連膽汁都差點吐出來了。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刺目的陽光,空蕩蕩的肚子,發苦的喉舌,還有風。
這是什么風?為什么還帶著熟悉的腥味呢?
所有的知覺,都在恢復著,他聽到了有嘈雜的呼喝聲傳來,總算是能掙扎著坐了起來了,眼前所見的一幕,卻是將他完全驚呆了,這是什么鬼?為什么我還在這里?
茫茫的大海,吹著咸澀的海風,不遠處一個并不算太大的城池,問題是,眼前有一座他可能見過的寺院,最少,他坐在這里,可以見到那寺院匾額上的字:太文巖寺。
他要去,也應該去的地方,是寧德蕉城的上金貝村,他看過的資料里,可沒有太文巖寺這個地方。問題是,他知道哪里有太文巖寺,還親臨此地的游覽過,他還知道,李半城建在燕南山上的科研中心,正好對著太文巖寺。
咸澀而又熟悉的海風,在告訴他,這里不是上金貝村,而是金門島,自己屁股下坐的,百分之一千,就是李半城的科研中心,是那臺碩大的中子穿梭機擺放的地方。原來,自己并沒有移動過,還在原來的地方。
這是索倫那個老王八蛋失誤了嗎?還是自己真的穿越了,穿越在原來的地方,并不是要去地方,他這個狗屁的七屆諾貝爾物理學家獲得者,測算出來的坐標,根本沒個屁用。
這里,到底是不是1662年呢?
山下喧嘩的人聲,有大隊的兵士在操練著,喊著響亮的號子,看不太清楚衣著,但太文巖寺進進出出的香客們,穿的就是明朝的服飾,他還特意在網上搜索查看過,應該不會錯的。
遠處的那個小島,是烈嶼島,自己曾經眺望過,差不多還是原來的形狀。更遠一點,那個大島,就是廈門島了,雖然還是一片荒蕪,但他知道自己不會看錯的。而西南方向,那大片的陸地,漳州無疑了。
他站了起來,向北眺望,那里是他的家鄉泉州。而呼呼的海風在告訴他,好冷!
他終于看清楚了,自己一絲不掛,而山下,已經有人在對著自己這個方向,指指點點了。
“娘的,走光了!”
他趕緊蹲下,索倫這個老王八蛋,有一樣果然沒有算錯,不是這個年代的東西,來到這里,只會化為灰燼,但腳底下,并沒有看到有任何自己那條四角內褲的痕跡。
“好冷!”
不止是冷,他還看見了,遠處一隊士兵,正朝著這個方向而來,是那些發現自己的香客招來的,卻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自己當奸細了,也或者是野人。
他只能往山的那邊跑了,他可不想來到這里,還沒仔細看看,就被人以妨害風化的罪名抓了,誰知道這個年代的刑罰,到底是不是把妨害風化的工具給沒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