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抬起手,想要撫摸柳眉的脖子,卻在最后一刻改道,點在她額頭。
法力如清泉流入她腦門,一點點壓制著她的躁動。
柳眉愣了愣,握住了凌夜的手,直至視他道:“我不需要解除藥力。夜,我現在就要你。”
凌夜手指一僵,整個人沉寂得如同冰窟。許久,他才道:“你不害怕了嗎?”
“我,我不怕。”她話音未落,人已示弱。“不怕”兩個字,弱了幾分。
凌夜笑著捋了捋她鬢邊凌亂的發絲,低頭對她深深一吻,恨不能將她含入口中,揉進骨血。
“夜,我愛你。我愿意,不害怕。”她紅著臉,在他眼前輕聲說。
凌夜渾身劇震。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他從來沒有奢望過有一天,會擁有這樣的幸福。幸福到可以笑對曾經所有的苦痛,卻不敢相信此刻是真實的。重瞳暗紫色光芒流轉,他驟然看到了一幅從未見過的景象,立即收斂心神。
俯首,他越發憐惜的看著眼前人,俯身,吻上她的唇。
他的手從她脖子滑下,如同撫摸一把古琴。
琴弦震顫,發出悅耳輕鳴。
他意亂情迷,蓄勢待發的寶劍,早已饑渴難耐,劍插幽谷。
古琴驟然變了調,琴聲高亢轉而隱忍,瑟瑟嗚咽。
撫琴的手越發輕柔,安撫著每一根琴弦。待琴音柔緩,劍勢再難停留,一劍深入谷底。
古琴發出斷裂的錚響,余弦瑟瑟嘶鳴。
他愛憐的撫摸斷琴,卻被琴音挽留。繼續抱琴舞劍,只覺如駕云過千山,萬花迷人眼,沉醉不知歸路。直到琴聲喑啞,才落下云頭。
他抱著已經沉沉睡去的她,只恨不能與她合二為一。
半夜,柳眉在難耐的喘息聲中醒來。
她聲音嘶啞的看著身邊的凌夜,道:“夜,我……我……你能幫我解除藥力嗎?”
凌夜笑著親吻她的指尖,道:“你不是說,不需要清除藥力,只要我。”
“我……我……”
她咬咬牙,帶著一絲哭腔道:“我又疼又難受……”
該死的姬老兒!
凌夜微微咬牙,賬又自動算到了姬老頭身上。
他俯身親吻她,修長白皙的手指,一路輕柔撩撥。
“不要碰那里!”她驚慌失措。
演奏已經開始。他輕揉慢捻抹復挑,琴聲由低沉漸漸轉而明快,陣陣悅耳脆鳴,一浪高過一浪,在即將爆發的剎那,驟然失聲。
他的指尖,一片濕黏。
“啊……”他仰頭,發出一聲紓解的短嘆。
再低頭看,她羞恥的別過臉去,張開五指捂住臉,身體猶自微微震顫著,仿佛古琴無法消弭的余韻。
凌晨。
凌夜睜開眼睛,等待著。
幾番掙扎,柳眉終于再度醒來。
“夜,嗚嗚,幫我消除藥力,嗚嗚……”
她楚楚可憐的睜著迷霧雙眼,對著凌夜撒嬌求助。
看著她肩頭凌亂的長發,斑駁的紅痕,凌夜喉嚨吞咽了一下,低聲道:“眉兒,對不起。”
柳眉一愣,霎時睜大了雙眼,聲音沙啞道:“對不起,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