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對娘家侄孫沒什么好感,可畢竟他如今是奉命來接駕的,若說不見卻也是說不過的,太后倒也沒有多為難人,由著宮女領到跟前來看看。
且不管兄弟倆如今是何種心情,但規矩禮儀都是極好的,世家子弟該有的氣度,他們也絲毫不輸旁人。
建章行宮已經很久都沒這般身份貴重的年輕男子來過了,伺候的宮人難免會多看兩眼,尤其是那些情竇初開的小丫頭,可雖是心思浮動,卻都不敢造次,可見平日里都是規矩極嚴的。
兄弟二人一路上并不敢多言,到了太后跟前,極是恭敬的行禮問安,太后瞧著與自家兄長極為相似的臉,一時間眼眶有些濕潤。
無論她如今有多埋怨,曾經的那些親情都不是假的,馮嬤嬤擔心太后失態,輕輕的碰了碰她胳膊,太后恍然回神。
壓著嗓子道:“都起來吧,勇毅侯府也是后繼有人了.......來接我這樣的老婆子,哪里需要勞動你們,隨便打發個人也就成了。”
“太后不可如此說,您是一國太后,帝王之母,哪怕是皇上親迎都是理所應當的。”趙景深很是謹慎的應答著,并沒有上趕著攀親。
此刻趙景行還摸不清太后的脾氣,也不敢貿然插科打諢,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太后雖有些怨氣,可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卻也沒了為難的心思。
“不必跟哀家說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直說吧,咱們什么時候可以動身?”太后直接開口問話,倒是讓兄弟倆有些吃驚,原以為少不了一番為難的。
“太后想什么時候出發都可以,微臣兄弟倆隨時候命。”趙景深更加小心的回答。
聽到他說兄弟倆,太后這才多給了一個眼神給趙景行,見他生的憨直精壯,看著兄弟倆倒是并不怎么相像。
“那你們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咱們就出發,這行宮除了哀家還有康平郡主,你們不要隨便亂走,免得沖撞了人,郡主喜靜,也無須打擾她。”
兩人都有些驚訝于太后的態度,此刻,跟他們放下恩怨,處好關系才是最有利的,見他們不說話,太后有些不高興了。
“怎么,哀家的話你們不懂嗎?難不成你們空有其表,腦子里裝的都是稻草?勇毅侯府養出的都是這樣的玩意兒?”
這話誰聽了都會不高興,趙景行也是小霸王的性子,若不是被趙景深一把拉住,只怕就要沖上去理論了。
“太后的意思,我們兄弟倆明白了,只不過,到底都是自家親戚,日后免不了要打交道,說不定日后還需要我們幫忙,倒也不必讓郡主與我們生分了。”
太后嗤笑一聲,“哀家的康平郡主可不敢指望外祖家,就算是求人,只怕外人遠比你們好使,更何況,還真沒什么是康平自己解決不了的,你們啊,操心自己就成了。”
這是得多有自信啊,趙景行只覺得這太后姑祖母估計是待在行宮待傻了,一個姑娘家,頂多貌美討喜或是乖巧伶俐些,難不成還能比得上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