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質子軍其實不是用來打仗的......那是西夏境內各部族首領的子侄組成的,實際上就是人質。這要上了戰場,打死也就算了,如果讓敵人捉去不少,那麻煩可就大了。
所以這個全民皆兵的西夏雖然號稱可以出兵五十萬,但是在點集完成之前,兀卒乾順可以拿來就用的兵力,只有四萬幾千,其中正兵只有一萬一兩千人(8000御圍內六班和3000鐵鷂子)。
當然了,興慶府的安全還是很有保障的。因為賀蘭山和黃河之間的這塊狹長的平原極為肥沃,又是西夏國族的聚居地。一旦有外敵入侵,隨時可以進行總動員。
而且外敵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越過大漠黃河,突然出現在賀蘭山下......但是西平府就沒有那么安全了!
就在嵬名察哥帶著他的兩萬大軍趕到西平府的當天,多達兩萬余人的宋軍,已經出現在了靈州川的西岸。
不過嵬名察哥并沒有發現趙楷的六根黑纛和兩面白幡,只有一面月白色的大將牙旗以及一面刺著黑色“向”字的紅底認旗。
站在西平府城最高處的嵬名察哥低頭看著靈州川對岸正在安營扎寨的宋軍,眉頭卻越皺越緊。
高高豎立在靈州川西岸的那面“向”字旗號,應該是屬于大宋的陜西諸軍都統制向克的。根據察哥所掌握的情報,這個向克是趙楷的結義兄弟之一,同時也是宋國西軍的向家將的將主,頗受趙楷的倚重。在趙楷入主長安之后,就一直在陜西帶兵。現在更是和陜西安撫使劉锜,陜西營田使何薊一起,成為大宋朝廷在陜西的軍政三長官之一。
雖然大白高國的軍隊還沒有和身為都統制的向克在戰場上交過手,但是大白高國還是通過情報和邊境上的小沖突,感覺到向克是個非常扎手的敵人——因為陜西宋軍的人數雖然在過去的一年中減少了許多(有許多陜西府兵被調往京西路安置),但是他們的戰斗力卻得到了明顯的提升!
現在的陜西宋軍士氣旺盛,求戰欲很強,裝備和訓練水平都比過去好的多。雖然他們從四時在營的募兵,變成了輪流上番的府兵,每年只需要上番服役四個月(延長要加錢)。但是他們在這四個月中所完成的訓練量,卻要超過以往兩年!
另外,現在每一名留在陜西的府兵,都至少得到了100畝職分田和100畝永業田。而且朝廷還鼓勵他們自備馬匹、器械、甲胄和輔兵(通常是府兵的子弟),并會發放相應的補貼。這就大大提升了陜西沿邊各州府軍的戰備水平——在鄉的府兵和府兵子弟隨時可以持械披甲上陣!
所以從去年開始,橫山前線的西夏各軍司在和宋軍的邊境沖突中就一直處于吃虧挨打的境地......這讓西夏的統軍將領們高看了向克幾眼,將他當成了少有的勁敵。
現在這個勁敵已經到了西平府城下,而且他所率領的軍隊在進入西平翔慶軍司(守護西平府一帶的監軍司)的防區后,屢屢挫敗翔慶軍司派出的騎兵,顯示出了極強的戰斗力!
鮮紅的認旗之下,一群群披著在陽光下耀眼奪目的鐵甲的騎兵沿著靈州川展開,牢牢的護衛著正在扎營的步軍,還不時的拿出弓箭向靈州川東岸的西夏騎兵進行挑釁性的射擊,顯示出了濃濃的戰意。
但是看見他們的數量超過三千,而且人人都披著閃亮的鐵甲,嵬名察哥就嘆了口氣,吩咐道:“傳令下去,騎兵不要過靈州川。”
幾名親兵應喏而去后,察哥又問:“趙楷的大纛和白幡還在鳴沙城外?”
“對......保泰軍司的禹藏忠良今天上午還遣使來報,說宋國官家親領十萬大軍三面包圍了鳴沙城(鳴沙城一面臨著黃河),正在準備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