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的皇后朱璉自然是難得的美人兒,今年只有27歲,比趙楷還小一歲,雖然已經養育了一雙兒女,但是卻保養得極好,容顏艷麗,身姿更是婀娜。
今兒的天氣有點悶熱,所以她在自己的宮中也沒穿什么皇后常服,而是金陵城中的小娘子們一般,穿了一件白色的寬袖褙子,敞開了衣襟,里面則是紅色的抹胸配上白色的長裙。紅色的抹胸上還系扎了一條羅帶,將寬廣的“胸懷”完全襯托了出來。
趙桓看著自己這位堪稱妖嬈艷麗行了福禮,也微微點頭算是還了禮。然后夫妻二人就一起入了大殿,同往里面的寶座而去。寶座前放置了一張書案,上面擺放置剛剛折疊好的一件袞袍,袞袍邊上還平攤著幾張寫滿了字的信紙。
趙桓在御座上落了座,然后問道:“袞服縫制好了?”
這袞服是朱璉在精通女工的宮女指導下,一針一線縫起來的。趙桓讓她“親手”縫制的意思,不過是縫上一兩針意思一下。可沒想到她真的親手把那么大一件袞袍給縫了出來......
“已經縫好了,可費了不少勁兒......也不知合不合二叔的身?”朱璉笑道,“鳳英的信上說二叔這兩年壯了不少,真是個赳赳丈夫了。”
趙桓聽了這話就有點惱,本來還想在皇后這里留宿,現在卻沒了興致。
他接著又把目光投向了攤在書案上的信,問道:“娘子在給誰寫信?”
“給二叔寫信啊,”朱璉道,“官家難道忘記昨日吩咐奴家好言軟語的給叔叔寫封信,就說您又得了重病......叫他以后好生關照我們母子。”
趙桓看見妻子臉上沒有一絲的悲痛(他都慫病晚期了,朱璉居然一點不傷心,真是讓人心寒啊),心中就有點不快,輕輕一嘆,拿起書案上的信紙就一頁頁的看了起來。
信上的內容主要就是敘舊......朱璉和趙楷似乎很熟,兩人從小就認識。趙楷是有名的才子親王,而朱璉也頗具才情,而且還是勛貴家的千金小姐,算是一個圈子里面的人。
而且兩人又不像趙桓那么宅,所以經常有機會在各種場合見面。后來朱璉嫁給了趙楷的哥哥趙桓,而她的妹子又成了趙楷的妻子,兩人見面的機會依舊不少,關系也很融洽......
趙桓看著書信當中那些言及昔日情分,實在有點曖昧的言語,臉色越來越青,同時也覺得頭上的那頂軟腳幞頭的顏色有點變化。他剛剛想發火,卻忽然看到在信的末尾,朱璉居然低聲下氣的替自己的兒子趙諶求封金陵王!
“替大哥兒求封金陵王?娘子,你這是什么意思?”趙桓眉頭大皺,看著妻子。
朱璉一撅小嘴,顯得有些不快,“官家真的要將我們母子交到二叔手中嗎?”
趙桓搖搖頭,“娘子說的什么話?朕又不是真的要死了!”
是啊,慫病不致命的!
朱璉沒好氣瞪了眼趙桓,“大哥兒虛歲都十二了,過了年就是十三......您如果不想把我們母子交給二叔,就應該盡早安排起來了!先封大哥兒當個提舉皇城司,過些日子再加一個應天府尹!
您已經封二叔當了皇太弟......如果再不早早安排好了大哥兒,萬一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群臣都去洛陽迎新主,我母子就真要由著二叔處置了。我若沒有大哥兒倒也不懼,二叔再怎么都不會容不下我和大姐兒。但大哥兒是您的嫡子,是先帝的長孫啊,最是無情帝王家!”
說到這里,朱璉那雙細長的鳳眼已經有點眼淚汪汪了。趙桓看她一哭,心里也挺難受的。
他兒子趙諶現在的地位的確有點尷尬,他都封了皇太弟,當然就不能再封趙諶當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