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趙樞贊同地點點頭,“我們就只好把梢砲從船上搬下來,架在海州城外往來發射炸壺了......”
“然后呢?”朱璉見趙樞又不言語了,就趕緊追問。
趙樞道:“我們扔了兩百多個炸壺,海州城的高麗守軍就受不了了,只好投降,所以我們就攻占了海州,還抓住了海州的太守。”
“這太守不知好歹,得好好教訓!”朱璉也有點生氣了。
“教訓過了,教訓過了以后,臣弟就讓他帶著國書去開京見高麗國王王楷,讓王楷趕緊絕金歸宋。”趙樞說,“臣弟還讓這個太守去和王楷說了避諱改名的事兒......讓他避皇太弟的諱。”
“那王楷可答應了?”朱璉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一點沒覺著哪兒不對,還順著趙樞的話往下問。
“沒答應,說是要考慮,讓咱們明年再去聽消息。”趙樞說,“不過卻賠了咱們黃金兩千兩,白銀一萬兩,銅錢五萬貫,高麗人參一千斤,各種獸皮五千張......嫂嫂,您看這些財貨應該怎么處理?”
朱璉想了想,說:“該分一些給將士們吧?將士們去一趟高麗也不容易,不能讓他們空手而回吧?”
這個朱皇后也真是有點無腦,這個時候想到的居然是怎么分贓?
“將士們另有一份,不必再給了。”趙樞的聲音很輕,仿佛在說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
實際上,這事兒的確有點說不得——趙樞帶去高麗的那些水軍的中下級軍官都不是什么好人!
這年頭能帶著船隊跑遠海的,大多是招安來的海賊,而不少在水軍中當差的武進士又來自東南沿海的海商(海賊)世家。這幫人可比土頭土腦的陸軍軍官們壞得多......高麗國的海州商埠都讓他們洗劫一空了,不僅搶了貨物和錢財,甚至還搶了不少商船和高麗國的官船。
這些船只和貨物現在都被趙不求帶去明州賣錢了,賣完之后再根據官職大小和功勞多少來瓜分,其中當然也有趙樞的一份。
不過高麗王國賠給大宋的這些財貨是不能拿出來私分的。
一方面是因為事情涉及兩國外交,以后只要大宋和高麗還要往來,這事兒就包不住。
另一方面,也得讓朝廷和皇家也分潤一點,這樣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無數次的“船艦筒利”的外交啊!
另外,趙樞、趙不求也知道他們的行為不是很“正確”,需要找人來背書。而坐鎮揚州的官家趙桓和左右兩樞密趙明誠、李綱沒那么好糊弄,所以就來金陵騙朱皇后了。
“銅錢就都交給戶部吧,”朱璉開開心心的開始“分贓”了,“黃金、白銀入封樁庫。人參......回頭讓御藥院挑些好的,其他都交給太府寺去發賣了。獸皮則讓少府監的人來挑一些,其余也讓太府寺去發賣了。
對了,這些財物若是由皇家和朝廷收了,需要給高麗人回贈嗎?”
大宋對于向自己朝貢的外邦一向是比較優待的,講究薄來厚往。這一次“來”的可不薄,若是要厚往,那就要虧了。
“當然不需要了,”趙樞笑道,“這是高麗人賠給咱們的......這可不是禮尚往來!自古就沒聽說有回賠的。”
“說的也是啊!”朱璉笑了起來,“那倒是賺了不少!對了,明年還去嗎?”
“必須得去啊!”趙樞道,“得去聽高麗人的答復......而且還得多去一些戰船!”